「你怎麼住在這樣的地方?」誠王問。
「這是乾爹剛有了點積蓄那會兒置辦的宅子,我隨他在此住了十來年,住慣了,就一直沒去換新。」
誠王點點頭:「你這人念舊,我早就知道。」
徐顯煬知道他定會覺得這裡寒酸委屈楊蓁,便搶先道:「我也正打算物色一處新宅子,成婚後好與蓁蓁搬進去。」
誠王略略一笑:「不必物色了,這回一舉抄了那麼多官邸,那些人每個都是腰纏萬貫,宅子都不錯,你去隨便看看,看上哪座,叫人收拾乾淨住進去就是了。嗯,寧守陽那宅子就挺好。」
徐顯煬啼笑皆非:「那些都是贓物,即使想要,也總得等皇上下旨賜予才行啊。」
誠王撩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徐顯煬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可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那猜測過於離奇,應該不會應驗。
信步走到邊角上的一個極小的跨院,這裡只是放置雜物的所在,地上的雪都還未掃,正方形的小院中間立著一株手臂粗細的油松,亭亭如蓋地擎著滿樹白雪。
誠王停步於樹下,靜默了一陣道:「其實耿德昌當時退兵也是沒錯的,堅守下去,只會損兵折將。他撤了兵,反而為國朝省下不少損失。」
徐顯煬不明白他怎會忽然提起這話,但稍一琢磨,又覺得十分應景。眼下塵埃落定,算起來這場巨大風波的起始點就是耿德昌私自退兵因而獲罪一事,若非那件事,就沒有耿芝茵被沒入教坊司,沒有誠王換人,沒有之後的一切一切。
想起來真是無盡惆悵,如果當日耿德昌沒有私自退兵,而是戰死在關外,如今他們這些人又會是何樣命運?
寧守陽他們一定暗地裡拍手稱快,耿芝茵不會再被沒入教坊司,誠王也不好尋機將她領入王府,說不定那個可憐孤女還是會被奸黨一夥暗殺滅口;然後蓁蓁已經順利入宮做了宮女,過了這大半年的時光,說不定已被皇上看中,封了個淑女;而我與乾爹,還是在日日為無法將奸黨斬草除根而發愁……
不對呀,蓁蓁有著前世記憶,即使沒被王爺換入教坊司,那時也已見過了我,撿到了我的穿宮牌子,心裡已在惦記我了,說不定以後仍有機緣再與我見面,然後,再來勾搭我?
嗯,如此算計起來,我與蓁蓁之間,可是她先來勾搭我的呢!所以說,什麼皇上,什麼王爺,誰也搶不走她,她一早愛的就是我,總還是會來做我媳婦的……
徐顯煬自顧自想入非非,誠王蹙眉看著他問:「你想什麼呢?」
徐顯煬回過神:「哦,我在想,耿德昌再怎樣沒錯,畢竟也是觸犯了律法。」
就那一臉的幸福洋溢,還說是在想耿德昌?誠王輕哂:「你夜間私入王府一樣觸犯律法。廠衛可以監察百官,但誰也沒說錦衣衛指揮使可以私闖王府與人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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