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考慮到今日的客人除了一部分早年的街坊親友之外,就都是錦衣衛的同僚,而且多是北鎮撫司衙門裡的人,其中有機會面聖的人極少,徐顯煬就決定帶信仁帝過去湊個熱鬧,好散散心。
信仁帝聽說有機會見識民間的婚禮,也頗有興味,很痛快答應了同去。徐顯煬覺得他這身富貴公子的打扮到時還是太過招眼,就取了自己的一身新做好的曳撒請他換上。
信仁帝則對徐顯煬身上的金線飛魚刺繡更為青睞,表示不嫌棄他那身是舊的,想與他換換,徐顯煬只好耐心為他解釋:在場大多是錦衣衛,如果見到除我之外另有一人穿著飛魚服,您會很招眼的。信仁帝這才作罷。
「今日是六月十六,」信仁帝出門上車時望著天際初升的巨大圓月,神色間頗有些甜蜜意味,「就是去年今日,我將蓁蓁換入的教坊司。」
徐顯煬聽得無言以對:這也算是什麼值得留戀和誇耀的事兒?
反正這又不是今天聽見皇上說出的頭一句怪話了,半天下來,徐顯煬已見怪不怪。
那時徐顯煬搬進誠王府,就把那所舊宅留給了卓志欣,怕卓志欣不願領受,徐顯煬就說是借給他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權當替他看家。卓志欣剛升官不久,還沒心思購置新宅,就先在此住了下來,今日的婚禮也開在這裡。
徐顯煬被信仁帝挑揀衣服拖累得晚到了些,到達時見到宅院當中已經摩肩接踵,賓客盈門。指揮使大人到來,自是人人施禮招呼,也有人詢問徐大人同來的這位小哥如何稱呼,徐顯煬只含糊說是自己朋友,一道來吃酒。
「顯煬,你怎這會子才來?」來到正屋跟前時,李祥迎了上來,一眼看見他身旁的信仁帝,頓時就像見了鬼。
信仁帝面無表情,淡淡拋下一句:「膽敢聲張,明日就調你去哈密衛!」
「不……不敢。」李祥一個字都沒再多說,灰溜溜沒入人群。
唉……徐顯煬無話可說。
一轉臉,羽林衛統領賀章過來笑臉相迎:「哎呀徐大人您……」同是一看見旁邊這人就渾身僵硬。
信仁帝道:「敢說出去,明日就派你去打安南!」
「臣……不敢。」賀章也趕緊沒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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