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雯的羞怯更明顯了些,頭垂得更低,手裡絞著衣帶:「不敢,皇上與公主、王爺也是為我著想。」
那番話涉及她的婚嫁,她聽了去是該害羞,但長公主另有一番理解:這姑娘怕是也動了心呢,只不知她看上的會是哪個哥哥。三哥那麼會勾魂兒,但願這姑娘看上的不是他才好。
「你看,我們這裡有三個人,也便有三條出路供你選擇。」長公主看了眼兩位哥哥,開始了貼心安排,「頭一條,就是讓你隨我進宮,做名宮女,這是委屈了你些,不過是個權宜之計,宮女尚有出宮的一天,那時可以再幫你另行安排出路;另外兩條出路,就是由你自行在我這兩個哥哥裡面選一個做丈夫。正妻是不成了,不過我這兩位哥哥人都是極好的,跟了誰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你也不必害羞,想好了直說便可,這裡絕沒人會事後怪你。」
看見二哥的神色不善,她又連忙補上一句:「自然,你若是還有其餘想頭,我們也會替你周全。或許……可以為你置上幾畝地,蓋間房子,那都不在話下。」
堂堂公主竟樂此不疲地想當媒婆,潭王心感好笑,皇帝卻面露不耐:讓人家姑娘當著他們的面選丈夫,也真有琢錦這麼異想天開的。更何況,留在潭王府還好說,進宮做御妾,又怎是她一個公主就能輕易決定的事?
綺雯聽後,沒做絲毫遲疑,當即又向長公主拜下:「臣女本就是戴罪之身,不敢多有奢求。今日能得搭救,追根溯源全仗公主仗義出手,綺雯願追隨公主,終此餘生,報答公主恩德。」
這話一出,兄妹三個均感意外。跟著公主是做奴才,跟著王爺和皇帝都是做主子,誰會放著主子不做,要做奴才呢?進宮做御妾沒那麼容易,留在這王府做個侍妾卻是一句話的事。
其實,他們三人都默認一條定律,也可以說,是所有認識三皇子白源瑢的人都有一個共識:但凡年輕姑娘見了他的面,幾乎無一例外都會對他一見鍾情,再得了做他妻妾的機會,更是沒一個可能拒絕的。
長公主之前再怎樣嘴硬,實則心裡也覺得真要打了那個賭,讓兩位哥哥去爭取這姑娘的芳心,二哥能勝出的希望微乎其微。
可這姑娘竟然不為所動,還回答的如此爽快,毫無遲疑,當真是出人意料。
長公主則很快有了自己的結論:這姑娘一定是也看上了二哥,但自知身份尷尬,不好一步登天求做御妾,這才選做宮女,一定是這樣!
她忙道:「你要想好,以二哥金口玉言,說你從此再不是趙家人,你便無需在意什麼戴罪之身,大可隨意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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