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國猶疑道:「那姑娘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連老奴這把年紀,也難看穿她心中所想。王爺是否拿得准……她可為咱們所用?」
琉璃燈罩上的美人巧笑嫣然,活靈活現。潭王信手執起剪刀,取下燈罩去剪燭心,漫不經心道:「人心難測,誰可用,誰不可用,本就沒有定論。只能說,若能用是最好,不能用,也最好不是冤家,不然的話,也只有下手除去一途了——畢竟,怪可惜的。」
咔嚓一聲輕響,燭心隨著銀剪的合攏斷下一截,燈火陡然一黯。
她那一張帳目,就換走平遠侯府上百萬兩的銀子,四個涉事高官,損失可謂不小。
潭王自嘲地勾起唇角:「我口口聲聲說從未小看過她,實則當初還是小看她了。這樣的人,若能用,自是最好……」
……
綺雯幾乎是一字不差地敘述了一遍下午與潭王的對話,皇帝靜靜聽著,隱隱覺得意外。
這還是他頭一回聽見別人轉述源瑢的「忤逆」宣言。
天下在誰手裡,他心裡知道源瑢會說這種話,和直接聽見一個人真來告訴他源瑢說過,效果是不一樣的。
源瑢這一年來給他搗亂拆台,拿捏的就是不怕被他知道、但也不會被他拿到把柄的微妙分寸,可從未公開顯露過謀奪皇位的意願。這一回竟有此膽量,敢在她這一個不確定是否可靠的外人面前大放厥詞?
他越來越覺察出這整樁事情的好笑之處。
綺雯最後道:「早在那時,我也不覺得三王爺的目的就是好心幫我。聽了您方才的解說,才明白了一點,他幫我接近您,難道……是為了培養我做他的細作?可是,這也不合道理啊。」
皇帝更是哂笑出來:「有何不合道理的?他確確實實就是這個目的,就是想拉攏你做他的細作!」
背後道人短長本是他不屑做的事,但能與她一起說源瑢的壞話,這事實在很過癮,簡直欲罷不能。這就像在說:你看你看那個傻子,他居然自以為能拉攏你呢!
源瑢雖然聲稱不怕她來告密,顯然還是認定了她不可能真來告密的。若是得知她竟真會來說,還說得如此一字不漏,那自負聰明絕頂的三弟一定會呆若木雞。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