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雯呆呆望著,頗覺觀之不足。他比潭王順眼多了,初見那會兒竟會覺得潭王比他好看,也不知是什麼眼神。有心對他直說,其實名分富貴什麼的,她真沒那麼在意,又不是說做個宮女,就不能與他兩情相悅了。
不過這話要說出來,好像容易被理解成另一層曖昧意思——又不是做個宮女,就不能與他那個什麼了……
這麼一想,她先有些不自在了,同時也開始覺得不知足:名分你現在給不了,怎也不給個擁抱香吻什麼的意思一下呢,唉!
轉念一想,他是這麼拘謹端嚴的人,想要肢體接觸上有進展還不知要等到何時,自己也不好在這上面太主動,但是,調戲一下總可以吧……
錢元禾站在隆熙門的重檐底下,極力伸長脖子朝夾道東邊望著。王智手捧拂塵站在一邊,看不慣他這模樣,拿拂塵柄捅了一下他的後頸道:「規矩著點,你看得使勁兒就能把人給看回來啦?」
錢元禾一縮脖子,撓著後頸道:「師父您說,爺怎說了這半天的話還不回來?」
「你急什麼?說的時候越長才越好呢。」
「可是,站這么半天多累啊?要不,我給爺搬張杌子過去吧?」
王智斜了他一眼:「杌子哪頂用啊?你看天都這麼晚了,乾脆你把寢殿那張拔步床扛了,給爺送去吧。」
錢元禾悻悻地住了嘴,忽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他立刻興奮起來:「爺回來了!」
這下不僅他和王智,連像柱子一樣守在門兩邊的宦官們都伸長脖子朝夾道那邊望過去。那腳步聲一聽就是皇帝的,他手裡倒提著雨傘,邁著比平素更大更長的步子快步而來,到了門口對他們的見禮視而不見,直接朝正殿門口而去。
隆熙門下的宦官們面面相覷,他們看得清楚,爺那臉色黑如鍋底,好像生了老大的氣,這又是怎麼說的?背著人在外頭互訴衷腸這半天,就說了一肚子氣回來?那綺雯姑娘呢?
王智與錢元禾剛想回去殿裡,就聽夾道里一串小碎步的聲音,綺雯居然也跟回來了。天都這麼晚了,她怎也跟來了?難不成是要……可看爺那樣子,明顯不是啊!
綺雯一張小臉紅彤彤的,過來左右看看他們,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王智便又拉了她的衣袖,攜她過去影壁旁才小聲問:「如何了?爺又生什麼氣呢?」
綺雯本來一副羞怯難言的模樣,一聽他這「生氣」的說法,竟「噗」地笑了出來,繼而就連腰都笑彎了,根本停不下來,又顧念著不敢讓聲音傳進屋裡去,就捂了嘴辛苦忍著,直笑得兩眼淚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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