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明擺著該留給爺自己去發現,自己去解決,才更得趣。這不,終於到時候了。
沒過多時,小內侍稟報方奎到了。皇帝當下將崔振涉嫌吞沒御供南珠的事對他講了,饒是方奎這等素來面冷的人,也露出意外之色。
「奴婢這便著人去查證此事,若能拿到實證,一舉剷除崔振不在話下。」方奎道,「只是,事情分派下去,怕是尚未查明結果,已然走漏了風聲。」
東廠從前是喬安國的,喬安國又與潭王過往甚密,與崔振那起子人都有所勾連,一動用東廠,很可能查證結果是先送去那邊,而非皇帝這兒。
皇帝卻不愁,淡然道:「無妨,且讓他們去。」
他慣於寡言,對跟前的三名近侍雖然信任,卻也並非言無不盡,自己心裡有了打算,就沒必要對他們解釋個清楚。方奎便應了聲是,不再多話。
回想起值房裡聽綺雯說起的往事,皇帝心中一動,又吩咐道:「你另外替我去查查綺雯的過往。」
方奎與侍立一旁的王智都是一愣。方奎問:「爺是指……」
「她從前是何樣的人,做過哪些事,事無巨細,能查到些什麼,都來報我。」皇帝輕描淡寫地說著,走去龍書案後坐下,又拿起了奏擬,「趙仕進夫婦尚在收押,侯府下人們也尚未全部遣散,問問他們,比對一下,便可確認真偽。」
方奎應了聲是,也沒多問什麼。王智看了看方奎,又看了看皇帝,也沒有開口——這位爺絕大多數時候還是胸有成竹,運籌帷幄,不需要他們來勸諫什麼,更不會與他們商量。
自鳴鐘猛地打點報時,戌正初刻……
僅僅過了一個時辰,到了亥正初刻的時候,那位曾經侵吞御供的兵部尚書崔振崔大人就惶恐異常地跪趴在了潭王府花廳的地板上。
「王爺已然歇下了,崔大人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王府長史鍾正說道,語調也如他這名字一般,平和中正,既不熱絡,也不驕矜。
「鍾長史明鑑,都怪下官疏忽,早將那貢品南珠的事忘在腦後,沒去理睬,這若是查將起來,可是無遮無攔,連辯都無可辯的。下官真是一時一刻都不能再等,王爺再不及早相救,下官便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崔大人連連叩首,咚咚有聲。
鍾正往一旁閃了閃身,免有受禮之嫌,板起臉道:「崔大人慎言,王爺只是一介藩王,沒去就藩留在京城不過是靠著太上皇老人家的寵愛,於朝政向來是不過問的,哪有本事相救大人?大人還是快些回去,寫好請罪的摺子,及早交予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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