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真就此無話可說,眾人都是滿頭霧水地等待。
屏風後傳來太后的一聲長嘆,未等開言,忽然輕喚了一聲:「琢錦?」隨後便是幾聲腳步聲響,一個渾身縞素的妙齡少婦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泰恆長公主白琢錦發綰銀簪,一身重孝,滿面肅然地步出屏風之後,一雙紅腫的秀麗眼睛緊緊盯著潭王,神色間滿是與其年紀殊不相稱的凜然威勢。
潭王自聽見母后那一聲輕喚的當口便是心頭一顫,再見到長公主現身出來,滿眼譴責怨憤地看著自己,他才終於開始明白了二哥的布局——原來如此!
只這一瞬間,他便看出了即將全盤逆轉的形勢,才明白二哥請了母后出來絕不是要反駁對他不孝的指責那麼簡單。原,來,如,此!
朝臣中大多是未見過長公主面的,見忽然有名服斬衰的女眷出來,都是不明所以,還猜著這是否就是那個趙家的罪臣之女。而老臣劉正明卻曾見過年少時的長公主,又因站得靠前聽見了太后的那聲呼喚,也便知道了其身份,忙下拜施禮:「微臣見過泰恆長公主。」
其餘朝臣也都反應過來,隨之施禮見過。
「不敢當,」長公主語調冷淡,輕輕福了福以示還禮,「諸位大人請起。」
皇帝略顯嗔怪道:「你又何須出來?」
長公主道:「皇兄見諒,小妹在屏風後聽了諸位大人的言辭,實在憋悶難捱,不吐不快,才忍不住現身出來,失禮之處,一時也顧不得了。」
皇帝也不再多說。從大燕禮法上而論,公主對外男的避諱總還是比宮眷要稍寬鬆一些的,今日事急從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改天換日的大事上,這些小節也就暫且無人計較了。
「有關趙小姐進宮一事,我也是重要經手之人,當此場合,不得不出來向諸位陳說過往。」長公主又向潭王瞟了一眼,娓娓道來,「去年中元節,我隨兩位兄長前往太廟祭祖,于歸途上巧遇趙小姐為強人劫持,我等便救下了她。當時皇兄憐憫其遭遇,出言免了她的連坐之罪,想要為她另行安排出路。當時,皇兄未發一言要她進宮,真正想要趙小姐入宮來的,其實是我。」
不過是半年之前的經歷,此時說起,長公主、皇帝和潭王三人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若沒有那天的邂逅,若那天與她錯過,今時今日,該有多少不同?
「是我猜測皇兄對趙小姐似是因憐生愛,暗生情愫,才以讓趙小姐進宮為婢陪伴我為名,堅持要她進宮。也是我在其入宮之後,極力將她安置進隆熙閣,陪伴皇兄。」長公主又將目光投向潭王,「早在初見她那日,三哥也曾親口向我承諾,不會吐露趙小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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