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兒還關著個一心求死、喝水都要人硬灌的半瘋兄弟,心裡為妻兒平安的喜悅就被沖淡了幾分。他真是忍不住發愁,她醒了,沒事了,誰知這個消息能否改變源瑢點什麼呢。
綺雯則關心起了另一件大事——好感度99,最後那1點要怎麼才能得來啊?難道要再生一個……
次日一早,潭王就被放出了關了他三天的乾元宮廡房,出門時身前身後共有四名大內侍衛陪著,這情景說是釋放,其實更像是押送。
剛才內侍們本來要替他洗漱更衣的,潭王卻沒要,也沒去吃他們送來的早膳,只喝了幾口清水。其實早在昨夜皇帝差人將綺雯甦醒的消息傳給他時,他就開始喝水了,但也僅限於喝水,一直也沒吃東西,更沒說話。
走出房門時,他的腳步還略顯虛浮。
他身上衣著仍然整潔,身板也挺得很直,半點不顯狼狽。僅頭髮散亂了些,在臉頰邊垂下幾縷,襯得他那張極致漂亮的臉一眼看去倒像個清秀女子,還是個病懨懨的憔悴美人。
他仰起頭,虛眯著寬寬的雙眼皮望了望天,仿若有種再世為人的惆悵。
皇帝正站在庭院裡等他,身後站著若干佩刀隨扈。
「派了四個長史和一隊羽林衛,隨你一同回府。」皇帝臉色木然,平淡說道。
潭王剛有過那樣的過激之舉,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甚正常。這樣時候不論是為了防他自殘自盡,還是防他另外有所異動威脅到別人,嚴密監視和限制他的行動都是必行之舉。還能放他回府,沒有就此□□,就已經是格外開恩。
潭王黯淡無神的臉上沒見有何波動,而走到跟前,他竟撩衣跪下,道:「臣弟前日一時衝動,失儀冒犯皇兄,罪責當死,能得皇兄法外開恩,臣弟感激不盡。在此向皇兄請罪加拜謝了。」
平素好聽的嗓音已變得十分沙啞,語氣恭順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
皇帝一瞬間有種鈍刀磋磨般的心痛,沒等他叩拜完就伸過手去挽了他的手臂扶他站起。
這個兄弟從小就慣會裝相,這很可能也是在裝,為的就是博取他的憐憫,讓他心軟,放鬆警惕,能當場收回派人監視的成命才是最好。
皇帝心知肚明,可手上清晰感覺到對方幾乎站立不穩卻還在強力支撐、不願顯露的姿態,他真是想不心軟也做不到。
有過那些過結,他怎可能會輕信源瑢所言為真?可所謂眼見為實,有過與朝堂大臣那些老狐狸無數次過招的經歷,他自信已煉成火眼金睛,哪會有人在他面前裝相還讓他一丁點破綻都看不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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