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滿頭黑線,想一巴掌拍死人算了。
十九殿下再度回來,眾人皆很熱情,揮舞著手:「十九殿下回來了,怎地出去了這麼久?」
白十九接過打漁人遞過來的蓮蓬,笑嘻嘻地說:「氣著媳婦,好不容易才追回來了。」
「十九殿下你真是的!」婦人噘嘴生氣。
蘇雅轉身朝山谷走,白十九抱著一大堆東西緊跟上,哎呀哎呀喊著:「你等等我。」
蘇雅嘴角上揚,回頭看了一眼:「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白十九點點頭,連忙應:「是,是,是。」口頭上好聽,卻沒將東西還回去。
蘇雅朝白十九的住處走,她腳步有些慢,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但身後的白十九一打岔,蘇雅便分了心神。
蘇雅一路走,停在白十九的屋門前,推開年久失修的房子,一地灰塵。
蘇雅長嘆一聲,要住人的話,不收拾不行啊。
白十九突然往蘇雅口中塞了一顆蓮子,笑嘻嘻地說:「畢竟是要住一輩子的地方。」
「娘子,只有我們倆個人是不是太孤單?你想要孩子嗎?」
「女的不能生。」
白十九眨巴眼睛,啊啊啊了一聲,搖頭:「不試試,怎麼知道?」
蘇雅耳垂一紅,拿雞毛撣子打了一下白十九,白十九一蹦三尺高,早就跑了。
白十九說她出谷買點東西,很快回來。
蘇雅嘆氣,要不是這人太可憐了,自己才不會和對方在這裡住下去。
不過還不錯。
山中無歲月,蘇雅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在這裡究竟生活了多久,她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但已經記不得了。
只是每天晚上就寢之前,她總會刻意回想,似乎想到什麼悲傷的事情,眼淚不自覺流淌後,然後陷入夢境。第二天,照舊醒來。
日復一日,沒有變化。
但她應該忘記了一件事情。
蘇雅重複著相同的行為,深夜,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小憩,默默暖著被窩,她閉上眼睛。
她真的忘記了什麼。
在陷入睡夢的一剎那,蘇雅似乎聽見了一個朦朧的聲音。
「白……死……進入下一個……界。」
蘇雅感覺到難受,想吐,耳膜快炸了。
*
隨著身子一抖,蘇雅喘著粗氣睜大眼睛,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