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水神的模樣還是硬生生撬開了一個角落，漏了一絲縫隙，在蘇雅的心口透風了。
蘇雅捂臉，這種灰藍眸子盯著自己的時候，就像一隻乖巧可人的奶貓，無助地伸出爪子討要吃食。
給給給！
心肝都能給出去！
論一隻品相良好，脾氣溫順，說話的時候卻傻乎乎，不懂人情世故的奶貓，誰不想吸一口呢？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或捏著小手帕，掐著小扇子，晃著身子，朝著來時的方向搖著腰肢慢慢地走回去。
江水神領頭，倒還算有那麼些氣勢。
蘇雅遠遠看著，目送眾人離開，心中長嘆。
要說江水神的心眼多不多，那是真的不少？但特別複雜，繞圈子的，蘇雅還真沒看出來。
最起碼江水神現如今，一直致力於給蘇雅當絆腳石，明面上的，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蘇雅一時間找不到證據證明江水神的心思正與詭異，只儘可能地往好處想。
也許陳老太太起死回生這件事情，足夠讓知曉的每一個人對她退避三舍。
不吉利，也不知道陳老太太現如今是人是鬼。
江水神難以卸下心防很正常。
蘇雅看向老管家，挑眉：「你要說什麼事情？」
老管家還在結巴，湊近嘀咕幾句，蘇雅蹙眉看他：「你是說，她在自己的房間被淹死了？」
老管家雙手攥緊，上下牙齒打顫，長嗯了一聲：「請仵作看了，是……淹死的。」身上沒有一點兒傷口，仵作仔細看了，才得出這個不大可能的結論。
蘇雅提起裙擺，朝院中走去，她要親眼看看，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管家攔著她：「夫人使不得，晦氣！」
蘇雅果斷地邁過門檻，她倒要看看盤踞在陳府的這個怪物，到底有什麼本事。
次次都和水有關。
*
離開的小妾們，步伐越走越慢，雖說背後嚼人舌根不好，但此事太過於詭異。
之前她們還忌憚江水神和蘇雅一夥，但今日看來，也就是江水神缺心眼，老夫人也不領情。
不怕她告狀了。
眾人找了個亭子坐下，有人怯怯地說：「昨天，老夫人剛剛罵了那姐姐，今天就……」
說著她倒吸一口冷氣，懊惱的模樣，瞪大眼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
江水神揚起嘴角，說道：「就算有過節，老夫人也不可能這樣啊，之前老夫人一向吃齋念佛，心性善良。」
她加重了「從前」兩個字。
有人長嘆一聲：「你也說是之前了，現在的老夫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