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青青很快回到酒店,擺了一大桌子飯菜,去臥室里叫墨墨。叫了好幾聲,小姑娘才勉強睜眼。
“姐姐,我好累,不想吃東西。”她啞著嗓子說,然後又翻身睡去。外面的宋之硯聽了覺得聲音不對,快步走進來摸她的額頭。
“糟了,她發燒了!”
夏戈青認識這兄妹倆後,所有的記憶都是宋之硯在生病,但是墨墨似乎真的很健康。連感冒都很少得。
找出體溫計一量,39度多。宋之硯立刻慌了。
好在出門前他們打包了一大堆常用藥,之硯扶著妹妹,給她餵了退燒藥。又死活勸著她多喝了些水。然後就坐在床邊守著。
夏戈青看著滿桌子的菜。兄妹倆一個吃不下,一個不想吃,她自己只得隨便扒拉幾口,然後草草收拾了。
到了晚間,體溫沒有因著退燒藥而下降,墨墨開始說胡話。她反反覆覆的叫爸爸媽媽,顰著眉頭央求他們別走。身旁的宋之硯眼圈通紅,不停的用酒精擦拭著她的額頭和頸間。
“之硯,你去休息吧,今晚我來看著她。”夏戈青擔心墨墨沒好,那人再倒下,她自己可怎麼辦。
宋之硯當然是不肯。他讓青青去外面的沙發床上忍一宿,他怕墨墨夜裡折騰,會影響青青。
兩人正爭執,墨墨突然半睜開眼睛,朝宋之硯伸出手來。
“墨墨,哥在呢!”他趕緊抓住妹妹滾燙的手。
墨墨的眼睛似乎沒有看向他,也似乎根本沒有對上焦,只是喃喃地說:“哥哥,別留下我。”
夏戈青從小受唯物主義教育,並不信鬼神,但是她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姥姥去世時,父母帶她去見最後一面。回到家她就發起高燒,反反覆覆都是夢見姥姥和她說話,與她道別。高燒了一夜,最後在夢裡見到姥姥的背影,醒來後燒就退了。這也許是往生之人割捨不下他們,回來看看吧!
她想勸慰一下宋之硯。但他低著頭,把臉放在妹妹的手心裡。肩膀隨著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下起伏。青青轉身退了出來。這種時候,他可能只需要靜一靜。宋之硯在墨墨的床頭坐了一夜,到清晨的時候她的體溫才稍稍降下來些。
夏戈青又用她的萬能保溫杯做了些白粥,分給兩個人吃。高燒的墨墨比宋之硯還多吃了半碗。見妹妹有些好轉,宋之硯才勉強在椅子裡睡了一小會兒。
今天屋外的雨雖然停了,但是似乎沒有下透。水汽隨著陽光的照射蒸騰開來,異常的悶熱。屋裡雖然開著空調,但氣壓仍然很低。夏戈青怕之硯著涼,拿了條毯子準備給他蓋上。走進那低頭沉睡的人,卻見他身子一抖,猛的抬起頭來,張大了嘴使勁喘息。他的鼻翼翕動,臉瞬間變得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