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戈青本要說那人囑咐好的話,臨到嘴邊,卻改了主意:“墨墨,你哥在車上,他不舒服,沒法過來。”
宋之硯以往生病的時候都會特意躲著墨墨,他不想給小姑娘壓力。但是墨墨快十六歲了,關心照顧別人,也是成長的功課。而且讓她了解宋之硯的病情,對於今後她做配型是個鋪墊。
墨墨一聽立刻急了:“他在哪,姐姐,我下午不想上課了,我要去看他。”
“別急,他就在車上。剛才暈車吐了,這會兒正難受。”
話音未落,墨墨就朝著車子飛奔,青青追都追不上。墨墨很快在路邊找到車子,宋之硯一直看著她們的方向,見妹妹跑過來,趕緊勉強自己坐直打開車門。
“墨墨,別跑!”
小姑娘氣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他的臉色。那人雖是咧著嘴笑,臉色卻糟透了。
墨墨抬起手,摸摸他的臉頰:“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宋之硯剛要開口安慰她,卻見到有人從她身後走來。
“墨墨,你在幹嘛?”那聲音冷硬而尖刻,是王藝站在她身後。
青青雖是稍早一點認出王藝,卻已是沒有機會再提醒兄妹倆,只得尷尬的站在一旁。
“我就知道你那些零食是從中國來的。沒想到是他們來了。宋之硯,你不經過我同意見墨墨,不怕吃官司嗎?”
宋之硯此時撐著車門站起來,臉色雖然差,卻在盡力保持氣勢。
“我有合法的探視權。我見她沒有任何問題。倒是你,不通知我就把墨墨帶出國,剝奪我的探視權,這就合法了嗎?”之硯問道。墨墨在一旁手足無措。
王藝冷笑道:“你的探視權是在中國有效,在這裡一切都未知,你確定要打官司嗎?我願意奉陪到底。”
宋之硯想上前一步,無奈還是暈眩的厲害,只得繼續扶著車門。青青走過來和他並肩站著。她冷冷的看著王藝。她忘不了上一次墨墨離開時王藝說的話。那幾句話差點要了宋之硯的命。夏戈青從心底里恨這個女人。
之硯往青青這邊靠了靠,用於維持平衡:“我不會再打官司。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給墨墨造成第二次傷害。我現在所希望的就是看看她,幫她儘快度過這段艱難時光。”
王藝聽了不禁哼了一聲。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並不指望你對我有什麼善意。我知道,我們宋家欠你的,但是請你記住,墨墨是受害者,她沒有任何錯。不要把她當作報復的砝碼。不要把對我們家的恨轉嫁到她身上。她十五歲,要經歷環境變化的挑戰。她需要的不光是經濟上的支持,更應該是精神上的支持。我們之間的矛盾,會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