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的往上攀,只爬到三層,之硯就已經悶的喘不過氣來。不經意的抬頭看看無盡旋轉的樓梯。劇烈的眩暈讓他趕緊閉上眼。
他伏在樓梯扶手上實在無力起身。耳邊的轟鳴聲越來越大,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之硯只能拼勁最後一絲清明挪到兩層樓梯交界的平台上。跪倒在地上,任自己的身體滑落。
寂靜的樓梯間內一陣陣電話鈴聲響起。甦醒過來的之硯,在朦朧中感受到電話的震動。
他摸到褲子口袋,掏出電話放在耳邊。另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身子,找到牆角靠坐起來。
“之硯,你跑哪去了?我打了好多電話,怎麼不接?”樓道里迴響著青青焦急的嗓音。
“我……我在公司,樓道里,電梯……維修。”他盡力控制著氣息平穩。
“電梯維修?兩個小時前物業就通知修好了。你不知道?”
之硯頭痛到腦子都不轉了。他沒想到自己暈倒了這麼久。
“我……看錯了。這就來。”他匆匆掛了電話。掀起衣袖和褲腿,看剛才摔倒時觸地的皮膚。果然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皮下出血。之硯抬起頭,輕輕用後腦勺一下下的撞頭後的牆壁。
他恨自己。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還僥倖的想自己只是感冒,只是腸胃不好,只是累了。一切希望都破滅了。他覺得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他憑什麼就能是那個幸運的人呢。
扶著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散落的分鏡畫稿。他轉身走進了三樓的公共衛生間。冷水能讓他發燙的額頭稍微冷卻下來。也能暫時洗淨自己沮喪的表情。對著鏡子深呼吸,繼續面對殘酷的現實。
“之硯,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糟?”青青打量著無精打采走進辦公室的那人。沒顧得上看他手裡的畫稿,只是抓著他的手不放。
“有點發燒,可能感冒了。”
青青摸過去,微微有些燙。他剛用冷水洗過臉,掩蓋了高燒的灼熱。
“小可憐,又沒逃過去。怎麼誰感冒都會傳染給你呀!”這幾個月他確實經常有頭疼腦熱,青青有些習以為常:“快上沙發上躺會。我忙完手頭的事就走啊!”
之硯實在站不住,聽話的走過去躺下:“我就歇一會兒。你們確認了電視創意,後面就要安排拍攝平面的樣稿了。我還需要做平面設計。”
青青也走到沙發上,坐在他身前的空檔里,低頭親他的臉:“是啊,後面就需要你辛苦了。創意有了,你肯定能把設計做的超級漂亮,你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