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小聲說道:「能打些清水來嗎?」
夏長寒側著身子沖門外喚道:「綠禾,端盆清水過來,再拿一面銅鏡,放到門口去偏廳候著。」
風四娘幽幽嘆氣,如此體貼,該叫我如何放手。
風四娘洗完臉籠了籠頭髮才喚夏長寒轉過身來,夏長寒發現風四娘臉上已經乾乾淨淨,除了紅紅的眼眶可以大約看出剛才哭過的痕跡,基本上看不出方才才嚎啕大哭過。
許是剛剛哭過,風四娘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紅彤彤的臉蛋,在那張過分艷麗的臉上竟透出了一絲純情,看的夏長寒竟有些晃神,去掉心裡的雜念,夏長寒一邊靠近一邊斟酌的問道:「你怎麼哭成這樣?」
剛一說出這話,風四娘便抬起了頭,瞪了她一眼,緊接著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像是要忍住不流下來,夏長寒心急之下,走上前去,連忙用袖子拭去風四娘淚珠,輕聲哄道:「莫哭莫哭,你若是不想說,我不問便是。」
一聽這話,本來老老實實站在那的人,一氣之下,一把抓住正在擦眼淚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夏長寒被咬後,登時感覺手一疼,想要甩開,在推搡之間,兩人一起摔倒了
夏長寒前身常赤著腳走路,因此內室里從裡到外都鋪著毛毯,摔倒後也並沒有磕碰的很嚴重,但是在跌倒的那一刻,夏長寒還是把風四娘護在了懷裡,夏長寒被這一撞,頭有點暈,心裡非常惱火正打算破口大罵之時,卻發現方才咬人的那人,此刻正露出擔憂的神情望著自己。
夏長寒瞬間沒了脾氣,只得軟了性子的說道:「沒有摔壞,你別擔心。」
風四娘又是傷心又是心疼,還有被夏長寒護著的竊喜,一時之間竟是池了。
少傾,吐出一句讓夏長寒嚇得魂不附體的話:「姓夏的,你要了我吧。」
夏長寒聽後,眼睛瞪得溜圓,脫口而出:「你瘋了。」
夏長寒想要推開風四娘,風四娘卻不放手,死死抓住夏長寒的衣襟,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不願意要我!」
還沒等夏長寒回答,她又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從來都沒有委與他人,至今都是完璧之身,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夏長寒聽了以後,想要伸手去安慰風四娘,但是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她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只能待七天,七天以後自己便要離開,既然註定要離開,又何必徒增傷感,況且風四娘愛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原身,想到這裡,夏長寒一點一點掰開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指。
風四娘突然抬頭看著夏長寒,淒涼中帶著一絲絕望問道:「是不是因為惠妃?」
夏長寒的手一頓,心中想著或許這樣能絕了她的念頭,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是。」
只聽身旁的人呼吸一窒,緊抓不放的手,突然就鬆開了,口中溢出一絲輕笑,笑聲越來越大。
夏長寒的心沉了下來,不忍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害怕自己會於心不忍,回應她的感情,所以只能閉著眼睛。
直到那笑聲已經遠離了很遠,夏長寒才睜開眼睛看向那已經離去的背影,凝視良久,腦中閃過一道道畫面,其中有簡一弦,有林風露,有曲清吟,畫面越閃越快,夏長寒頭痛欲裂,忍不住蹲下身,抱著頭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