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比較特別的是衛生管事錢嬸,陳榕教給她七步洗手法,要求她推廣給全部領民,同時要求所有領民每天都要早晚刷牙一次。洗衣服和洗澡也酌情規定,等公共設施都建起來後,再嚴格執行。
最後陳榕只留下了小蓮一人,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當堡主好累哦。」
小蓮是陳榕的第一個領民,對她來說有種非同一般的意義,她在小蓮面前也會覺得更放鬆一些,不用端著作為堡主的架子。
衛承忍著沒去撫平陳榕眉峰的皺痕,有些不解地問道:「姐姐,既然累,為何不乾脆給他們一些銀子,讓他們自奔前程?」
衛承知道陳榕心善,因此沒說出讓她不要管他們的話來。但只給銀子的話,也是在幫人,自己還會省事許多。
那我的領主等級就永遠升不了了啊!
事實真相不好說出來,陳榕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既然享受到了當這堡主的榮譽與好處,自然應當承擔起隨之而來的責任。權利與義務是對立統一,不可分離的。」
衛承眨眨眼:「……」我沒這麼說啊?
衛承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看不透陳榕,榮譽勉強可說有,然而這好處又在何處?按照她的做法,每個月陳家堡將會花錢如流水,若非有葡萄酒的交易撐著,她哪負擔得起?
從前他不知銀錢珍貴,逃亡以來才有深刻體會,可陳榕與他從前面對銀錢的淡然態度卻有微妙的不同。他是衣食富足,從來不用操心銀錢的事,因此對銀錢向來不屑,在逃亡之前,甚至不知十兩銀子就足夠一戶人家過上一年,因此看到銀錢心中也不會有多少波動。
而陳榕呢?她面對銀錢時不會無波無瀾,他感覺到她看到銀錢時那種欣喜是發自內心的,但令人意外的是她為旁人花起錢來卻從不吝嗇。這種面對銀錢時的「淡然」,與他從前的態度看似相似卻大不同,令如今的他十分欽佩。
當然,這種欽佩埋在心中便好,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衛承輕聲道:「我會幫姐姐。」
陳榕有點感動地牽起衛承的手握緊:「我就知道當初沒看錯人,小蓮,辛苦你了!」
衛承僵硬地看著自己的手被陳榕雙手緊扣,慌張地掙脫開道:「應、應該的!姐姐每月給我五兩銀子呢!我去做事了!」
眼看著小蓮跟個小媳婦似的落荒而逃,陳榕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後她有些困惑地眯了眯眼。
小蓮的手,跟她的差不多大,十指纖長,骨節分明,是雙很好看的手,但……
陳榕回想起小蓮那頗為英氣的樣貌,以及偏中性的嗓音,再加上每次她跟小蓮稍有些親密接觸時對方那羞窘的模樣……
——女裝大佬?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陳榕便越想越覺得小蓮是個男孩子了。
他走路姿態沒有一般女性的柔美,行事過於落落大方,而且不是某些女孩子的那種爽氣,跟男性說話時也像是跟同性一樣自然,反而是跟女子交流時略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