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榕的目光在其中一個男人身上多停留了會兒。
那男人很年輕,穿著華服,默然盤腿坐著,似乎並不為此刻的處境擔憂。他的模樣自然是英俊的,氣質與書生有點像,但皮膚卻不像是沒曬過太陽的蒼白,而是很有活力的那種白。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卻與這牢房格格不入。
另一個男人歲數更小些,坐在華服男子一尺外,同樣安靜,他的衣服很普通,但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感覺跟那華服男子很像。
或許是陳榕的視線太過專注,那華服男子突然抬眼看過來,陳榕一怔,輕輕點頭,算是招呼。
令陳榕驚訝的是,對方竟也輕輕頷首。
陳榕故作淡定地移開視線,過了會兒才再將視線偷偷挪回去。
那華服男子模樣文質彬彬,人卻很機警。古裝衣袍寬大,但她出入健身房也有些時間了,隱約感覺到他並非弱不禁風那種人,胸肌隱隱有些鼓起。他雙手手指很長,但並不纖細,她看不到他的掌心是否有老繭,但卻感覺得到那是一雙很有力量的手。
他身邊的男子,偶爾會與他對視一眼,兩人默不作聲,卻像是極有默契,正在等待著某個機會的到來。
陳榕心中微動,隱約有了點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看守的山賊突然大聲道:「二當家!」
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人。
陳榕看向這位二當家,卻詫異地發現那是個女人。
一個強壯高大的女人。
二當家走到男牢前,目光先是落在那華服男子身上,可下一刻卻看向潘耀祖。
「就他了。」她指著潘耀祖,對看守的山賊道,「放他出來。」
看守的山賊見怪不怪地上前,潘耀祖驚慌地退後半步,驚呼道:「你要做什麼!」
二當家笑得意味深長:「還是個雛兒吧?來,讓姐姐好好疼你。」
潘耀祖臉色慘白,在被看守的山賊抓住時死命後退,拼命掙扎。
他身後,華服男子眉頭微皺,握緊了拳頭,卻因有所顧忌而未起身阻止。
陳榕沒想到在她被迫當壓寨夫人之前,潘耀祖就要當壓寨相公,她來不及多想便喊道:「二當家,他不行的!」
二當家回頭望去,看到陳榕的樣貌,不喜地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