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榕想,小鈿是一直在外面?
她向燕黎那邊靠近了些許,壓低了聲音道:「她該不會聽到我們的話了吧?」
這世界確實沒有不科學的武功,但這個男人能翻牆偷溜進來,在察覺偷聽者這事上,顯然比她更有經驗。
燕黎耳力比一般人還好些,況且他是看到那丫鬟躲在院中煤爐邊取暖才偷溜進來的,幾乎可以確信那丫鬟不會聽到二人的對話,但他卻道:「或許吧。」
陳榕蹙眉,她和這個男人的對話,可不能讓小鈿聽去。
她小聲對燕黎道:「那你先躲起來,我去問問她。」
這要如何問?
燕黎剛心生好奇,便見陳榕已起身向門口走去,他下意識站起身,然後便見她回頭看著他,那模樣好像是在說,他怎麼還沒躲起來?
燕黎雖曾多次隱藏身份,卻沒有像今日這般躲躲藏藏,就好像……被捉姦的姦夫似的。
在陳榕的緊迫視線中,他只好四下看了看,拒絕了她隨手一指的床底下,來到衣櫃的陰影處待著。
陳榕看那男人躲得還可以,從門口看不到他,便去打開了房門。
小鈿正站在外頭,見陳榕開了門,不禁後退了一小步。
陳榕道:「大晚上的還在外面晃,不怕鬼嗎?」
小鈿:「……?」
陳榕道:「我前兩天聽鍾嬤嬤說,這個院子裡死過人,死得可慘了!」
小鈿霎時臉色發白,她畢竟不是陳榕這種無神論戰士,一聽這個就慌了。
陳榕再問:「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有人說話的聲音?」
小鈿不禁瞳孔一縮,結結巴巴地問:「什麼、什麼說話的聲音?」
陳榕道:「就好像有個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幽幽咽咽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你以為,我為什麼還點著燈?」
小鈿忍不住抖了起來:「奴婢……奴婢什麼都沒聽到啊……」
「真的?你真沒聽到?」陳榕蹙眉,「難道那鬼是纏上我了?」
小鈿都快聽哭了,此時廂房門打開,鍾嬤嬤披著衣服走出來,被吵醒讓她臉色很難看。
「陳姑娘怎麼還不睡?」鍾嬤嬤陰沉地說。
陳榕道:「我聽到奇怪的聲音睡不著。」
「什麼奇怪的聲音?」鍾嬤嬤打了個呵欠,不耐地說,「陳姑娘聽錯了吧!」
「不可能,我肯定聽到了……」陳榕道。
「陳姑娘,天色已晚,您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說吧!」鍾嬤嬤不耐煩地打斷了陳榕的話。
陳榕看看鐘嬤嬤,再看看小鈿,彎眉一笑:「行啊,明日見了謝縣令,我就說你給我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