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屋後,王大人站在一旁,冷臉看著陳榕:「陳榕,我需要一個解釋。」
此刻謝知和倒是發揮了些許紳士精神,主動替陳榕解釋道:「王大人,是我懇請陳姑娘帶我來見你,不必怪罪她。」
王大人隨著謝知和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看著他許久才道:「不敢受謝大人一句『大人』,不知謝大人找小人何事?」
謝知和道:「我要見你的上峰。」
王大人登時詫異地看了眼陳榕,像是在問她究竟什麼情況。
陳榕聳聳肩,琢磨著用比較委婉的語氣說:「謝大人有一筆交易想跟我們談。」
王大人目光如電,聲音也不自覺地低沉下來:「謝大人,你可知我上頭是什麼人?」
謝知和隱隱興奮,點頭道:「雖知道得並不確切,卻有所猜測。」
王大人像是有點恐慌,又像是有點亢奮,來回踱步片刻後道:「謝大人,小人可以替你牽線……但你需親手寫封信作為憑證,否則,小人實在無法相信你。」
聽到王大人的話,謝知和稍微有些遲疑,若他親手寫下信件,便是留了個致命把柄在對方手中,可若是不寫,對方便不會信任他。
他略作思索,狠狠心做出了決定,成大事者,哪能不冒一絲風險?他既已決定謀劃大事,便不該畏首畏尾。此事是由他起,理應由他這邊先展現誠意。
「在寫信之前,我要知道王大人上頭的人究竟為誰。」謝知和道。
王大人沉著臉似在權衡,在謝知和等得不耐煩之前,他終於開口:「長圇守備軍鎮守欽羅。」
謝知和微微色變,他好歹曾是京官,自然聽說過那位欽鎮守的名字。這位鎮守非常擅長排兵布陣,讓大鄴軍吃了不少苦頭。
「可有信物?」謝知和追問道。
王大人道:「謝大人,我們做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怎麼敢隨身帶信物?」
陳榕默默在一旁聽著,現在的她已不再是演員,只是個觀眾罷了。她不禁想起了那個壯士隨身攜帶的齊王府令牌……那壯士安排的人邏輯挺縝密的啊,那他自己怎麼會出門幹壞事還帶著自家令牌?
若非她曾經在黑風寨見過那個壯士,她現在就要懷疑所謂的齊王府令牌是假的,那個壯士也是假冒的。
謝知和知道王大人說的是事實,點點頭便繞過了這一點。
王大人道:「謝大人這邊請。」
屋子裡只有桌子,自然不會備上紙筆,王大人對陳榕道:「陳榕,你去找掌柜要紙筆過來。」
「是,王大人。」陳榕此刻就是個嘍囉,應下後便出了房門。
謝知和只是看了一眼,並未多言。
他此刻更感興趣的,是關於那位鎮守欽羅的事。在他的追問下,王大人有選擇地說了一些,跟他所知的可以相互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