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只有自己一人,陳榕渾身都放鬆下來。
等小心還完齊王府的債,不出意外她就可以回陳家堡繼續發展了。齊王府看著暫時沒有接手慶平縣的打算,而下一任縣令大概率是牛縣令那樣的,那麼陳家堡又可以苟著慢慢發展了。
陳家堡的人口增長得還算不錯,她得儘快把外城牆給安排上。到那時,陳家堡才算真正有了抵擋「敵人」的能力。
陳榕緩緩吐出口氣,這段時間被困在縣衙,她看似每天跟鍾嬤嬤互相折磨不亦樂乎,實際上天天都睡不太好。
這糟心事可算是要結束了。
陳榕掀開馬車的帘子,看向外頭,那位壯士騎著高頭大馬,身姿挺拔,即便遮著臉,她似乎也能看到他渾身上下的瀟灑。
她很羨慕他——齊王府的馬,養得膘肥體壯,很是氣派。
「壯士,我該如何稱呼你?」陳榕問道。要結識人家,總不能連名字都不知道吧?好歹代號得有一個,不然以後想找他幫忙都不知道要找誰。
燕黎聞言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
真名自然不能說,最初他就瞞著她自己的身份,那便一直瞞著吧。那麼假名的話……
他回道:「叫我無名吧。」
陳榕:「……」
這假名還能不能再假一點!
陳榕忍著在「無名」後面加個「前輩」的衝動,笑道:「無名……挺別致的名字。」
即便能聽出陳榕這話中的揶揄,燕黎也面不改色地回道:「姑娘喜歡就好。」
陳榕眨了眨眼,無話可說地縮回了馬車裡。
此後一路無話回到了縣衙,陳榕回去自己住了近十天的院子,拿上制式包裹。
鍾嬤嬤和小鈿都站在一旁,目光猶帶驚恐,只因為齊王府的人目前掌管了這縣衙。
陳榕之前跟鍾嬤嬤作對,都是公事公辦,此刻都要走了,自然沒有落井下石的道理,只是笑著沖鍾嬤嬤和小鈿二人揮揮手,愉快地離開了這個院子。
「無名」在外頭等著她。
「那我就先走啦?」陳榕試探道,「三日後,潘家再見。」
都到了此時此刻,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早已確信她和潘家的關係,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暫時放她離開對齊王府來說風險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