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陳家堡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周大義已能徹底下床活動了,只是他在牢里受傷很重,左腿走起來再不如從前利索,一瘸一拐的,也不知多休息後能不能恢復。
對此周大義倒是很樂觀,他在牢里時還以為自己死定了,那時候只是苟延殘喘罷了。能活下來,已是老天眷顧他。
陳榕依然讓周大義管商業部的事,但最近他還要休養身體,因此出外的商隊要另外找人領隊。
看到周大義並未因牢中酷刑的事產生太過嚴重的心理創傷,陳榕略微放心,但還是決定以後多關注幾分。周大義是為陳家堡賣過命的「忠臣」,這一點如今已毋庸置疑了。
陳榕想到最初剛見到周大義時他的模樣,再想到她從牢里接他出來時他說的話,她便不由得唏噓不已。
再想到那時候被周大義欺負的弱小衛承,如今卻是渺無音訊,她便忍不住嘆息出聲。
希望能儘快得到衛承的消息,哪怕他已經回京城要爭奪皇位了呢。
這幾日,陳榕也時常會去看欽羅的訓練。不得不說,欽羅真的不墮傳說中的威名。他訓練人的手法,很狠,也很有效。陳榕在一旁看過幾次,看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慶幸她不用身處其中。
但效果也是肉眼可見的。
整體素質如何不清楚,但被欽羅訓練過的兵,眼神里會多一分狠勁——這兇狠,完全是衝著欽羅去的。而這狠勁,化在平常的訓練里,便使得整個訓練變得充滿了力量。
陳榕不禁想,要是欽羅能失憶一輩子就好了,他可以成為陳家堡的一員大將,以後她這個門外漢就不用每次都面上鎮定如鍾心裡戰戰兢兢地跟護衛部一起參與戰鬥。
在欽羅來到陳家堡的十日後,燕黎那邊的消息來了。
不過,燕黎沒把消息給陳榕派去的人,他自己跑來了。
如今瀝王的威脅已經解除,齊王府慢慢接收瀝王原先的封地,沒什麼力量能抵抗齊王府。因此,燕黎才得空可以跑來。
如今天氣早已進入盛夏,但陳家堡這個四面環山的地方,溫度比外頭要低上一些,相對舒服很多,燕黎剛騎馬入內,便喟嘆了一聲。
也怪不得他總想往這邊跑是吧?
執意跟來的季良在馬上也露出了沉醉的表情,然後他看到了不遠處正在訓練人的欽羅,不禁注目看了會兒。
「世子爺,您看那人,是個將才啊!」季良有些激動地對燕黎道。
燕黎看過去,微微沉眸。他正是聽了陳榕送來的消息,有些放心不下,才特意趕來。如今一看,似乎……真有幾分可能。
陳榕見到燕黎,頗有幾分意外,她以為自己本該收到一封信。
「你怎麼來了?家裡那麼閒的嗎?」陳榕笑問。
燕黎微笑道:「如今確實閒了些,但我來此,還是因為想見你。」
陳榕理解地點點頭,沒有手機的年代,真的太難了。
燕黎也不多說什麼,看著遠處的欽羅道:「你對那西岐人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