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個月,陳榕除了隔空參與下相廣成對火炮的改進,基本上是個旁觀者。
齊王府丟出「謝知和」這個名字後,西岐那邊自然不認。西岐不認謝知和在他們那裡,齊王府也不認欽羅在自己這邊,雙方就此展開了激烈的嘴炮——本來這種兩國間的「來往」,怎麼都輪不到齊王府上場,可如今大鄴整個兒亂套了,大鄴的皇太孫都在西岐手裡,這種禮儀問題,還有誰在意?
齊王府一邊跟西岐隔空「對噴」,一邊暗地裡繼續擴充軍備。
說到底,什麼打嘴仗都是虛的,軍隊強才是根本,即便真做了壞事,對方頂多就譴責兩句,還能打上門來自討苦吃嗎?拳頭才是硬道理。
當然,其餘藩王也沒閒著,平常看看戲,實際上暗地裡都在準備著各自的力量。即便是西岐,說歸說,調動軍隊也毫不含糊。
十月,相廣成對火炮的改良已到了目前技術的極限。
至今為止,相廣成已改造出了三代火炮,又因為考慮到時間的緊迫,他一邊改良,工坊一邊在造火炮,當他暫時停下改良時,齊王府的火炮營中已經有了三代大中小共九種火炮。
目前,這是獨屬於齊王府的優勢。
十一月,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合縱連橫,情勢一觸即發。
陳家堡,事務大廳。
齊王妃手中拿著針線,嫻熟地納著鞋底。她的貼身丫鬟正在幫她理著布頭。
陳榕坐在她對面,滿臉茫然無措地捏著剛剛齊王妃硬塞到她手中的鞋底,還在發愣。
齊王妃抬頭見陳榕一動不動,不禁嗔道:「榕兒,你怎麼不做?」
陳榕:「……我不會。」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齊王妃是昨天來的,說是家裡兩男人都打仗去了,她守在家中也無聊,便來了這裡。昨天她舟車勞頓,沒怎麼跟陳榕說話就歇在了主塔外另造的「貴賓客房」,今日不但自來熟似的稱呼陳榕「榕兒」,還讓陳榕陪著一起納鞋底。
齊王妃聞言笑道:「不會早說呀,傻坐著它能自己納好?來,我教你。」
陳榕看向齊王妃,在給人面子和讓自己痛快間選擇了後者:「王妃,我就不學了吧。您瞧我這每天事還挺多的,實在沒空做這個。」
齊王妃眨了眨眼道:「榕兒,你就不想讓黎兒穿上你親手納的鞋底?」
陳榕搖頭:「不想。」
齊王妃一愣,急道:「你怎麼什麼都不懂啊!黎兒是什麼都不缺,可你親手做的,他必會心中更為熨帖。你想啊,他在戰場上穿著你親手納的鞋底殺敵,心中必定會掛念著你,行事便會有個分寸,想著安然回來見你。」
陳榕看著齊王妃手中的鞋底問道:「您這是為王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