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時,總要讓自己過得開心些嘛。」陳榕笑道,「今晚有部新劇,我特意為王妃留了票,一起去看嗎?」
「好啊,」齊王妃眼前一亮,「上回那《傾城絕戀》便看得我好幾天不曾緩過來,不知這次又是如何地感人。」
「您今晚看了就知道了。」陳榕神秘地說。目前劇本都是她寫的,話劇組現在還沒有能力獨立寫劇本,甚至最初的排演她都花了不少功夫。她現在寫出來的幾部劇,都是悲劇,悲劇比較容易讓人感動嘛,而且又不是網絡,也不怕讀者打差評罵後媽,那還不愉快地寫麼?
晚上新話劇獲得了大成功——現場哭成了一片。
陳榕一邊抹著被演員的演出感染而流下的眼淚,一邊看著周圍人的眼淚而心生滿足。
齊王妃抽泣道:「天意竟是如此弄人,為何他們偏不能在一起?」
陳榕嘆道:「這就是命吧。」這當然是她故意的,不然怎麼能看到那麼多紅彤彤的眼睛呢?
「這劇真是太好了。」齊王妃說著,讓貼身丫鬟拿出點銀子,「我要打賞這些『演員』,還有這本子是誰寫的?我想見見他。」
陳榕乾笑:「打賞可以,編劇就不必見了吧。」
「這是為何?」齊王妃不解道。話劇是跟她以前聽的戲曲不同,但以往她聽完戲,總要打賞優伶,他們也願意在她面前露露臉。
「王妃您看看周圍,大家都因這劇哭得傷心。」陳榕解釋道,「編劇怕被打,因此也不讓人知道是她編的劇。」
「為何怕被打?」齊王妃更不解了,「能寫出如此感人的話劇,編劇定是個情感細膩、才華橫溢之人,這樣的才子,自然是要捧著,好讓他寫出更多好看感人的劇,哪能打他?」
陳榕有些驚訝地聽完齊王妃的話,稍稍愣神後恍然。
還是兩邊的環境不同。這裡,話劇對他們來說是個新奇的玩意兒,而能寫出劇本的,都是才子,雖然他們被虐哭了,但這正讓他們覺得這劇特別好,引人共鳴。
但在另一個時代嘛,發刀就要小心被讀者寄刀片了——當然這也是種誇張說法。
即便明白了這一點,陳榕也不打算說出自己就是編劇,話劇組的人都被她封口了,她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陳榕決定拿錢鍾書的話敷衍齊王妃:「雞蛋好吃,又何必知道是哪只雞下的呢?」
「這是那位編劇的意思?」齊王妃問道。
「是的。」陳榕道。
齊王妃嘆道:「果真是個性情高潔之人,竟然如此不在乎名利。」
陳榕在一旁陪著笑。
齊王妃「敬佩」於編劇的才情和性情,不再提賞銀和見面一事,抹著泛紅的雙眼離開了這「小劇場」。
陳榕原本還打算著今後要不要出一兩本喜劇,見齊王妃哭歸哭,但明顯很喜歡看,便打定注意繼續寫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