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黎此刻是又驚又喜,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他臉上浮現了糾結的神色:「若是傳給了你……」
「我包得如此嚴實,你要如何傳給我?靠意念嗎?」陳榕笑著攔住了燕黎的話,「好好歇著,別胡思亂想。」
燕黎不說話了,雖然陳榕語氣並不客氣,甚至帶了點命令口吻,他卻覺得心底有那麼點甜……
隨後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打斷了燕黎的瞎想,他腦子裡只剩下了「難受」二字。
而陳榕在燕黎咳嗽剛開始時就蹭的一下退得遠遠的,等他消停了才走回來。
全程目睹這一幕的燕黎覺得自己最開始的擔憂是多慮了,榕榕太清楚如何照顧好她自己了……
接下來三天,陳榕擔當起了照料燕黎的職責。曾經受燕黎指派假冒他的谷椋在燕黎不在時擔當臨時指揮,將整個墨城管理得滴水不漏,燕黎的暫離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陳榕帶來的醫療隊也具有極強的自我管理能力,她不在同樣影響不大。
因此,陳榕白天過來,晚上離開,三天後發現燕黎的情況好了些,總算放了心。
燕黎這三日過得可謂是痛並快樂著,生病極為難受,但有陳榕貼身照料著,他又覺得這點難受他還能再來三天!
但他確實身體足夠強壯,不過三日,他就好轉,眼看著就要好了。
第四日,當陳榕一大早過來,按照慣例問一句今日如何時,燕黎虛弱地說:「似乎有所反覆……」說完他用力咳嗽了好幾聲。
陳榕皺起眉頭。
這三天,眼看著燕黎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陳榕幾乎已經肯定,他並沒有感染上疫病,她還以為最多明天,就可以撤掉對他的「隔離」了呢。
陳榕沒有儀器也不是啥正經醫生,她想了想說道:「要不上抗生素吧。」
抗生素不是萬能的,量又很少,不到實在沒辦法了,陳榕也不願意用。
燕黎:「……那倒也不必,我還撐得住。」
陳榕用手背貼了貼燕黎的額頭,專注地觀察著燕黎,點頭道:「沒有熱度,精神也不錯,問題應當不大。」
被陳榕如此專注地看著,燕黎有點臉紅,好在有生病為遮羞布,他還能保持冷靜。
與此同時,他也反思了自己的錯誤。
明明都快好了,若還裝作病重,不是讓榕榕擔心嗎?明日他就該完全好起來了!
雖然燕黎下定了決心,然而他依然花了足足七日才徹底恢復健康。
疫情肆虐的這個夏天,氣溫很高,被困在墨城的陳榕,享受不到陳家堡主塔中的涼快,甚至在外還得全副武裝,險些中暑。
因此,回到住處的陳榕,便怎麼涼快怎麼來了。
某天提前回來看到撩高衣袖和褲腿露出白得發亮的小臂小腿的陳榕而目瞪口呆的燕黎:「……」
燕黎是個端莊的矜貴公子,便是頭上冒汗,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看到這極具衝擊感的一幕,他知道自己應該秉承非禮勿視的原則,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