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被他這清脆嗓音伶牙俐齒說得“咦”了一聲,不由得酒興大發躍躍欲試,當下便掏出了酒葫蘆,配合著阿寅每說出一樣酒便倒出一樣來,頃刻間,桌子上便陳列滿了高梁酒百草酒梨花酒米酒等等等等,阿寅一邊覷著太乙的神色一邊賣乖討好,說著俏皮話助興,太乙看著膝下乖巧的阿寅,不由得多了含飴弄孫的興致,心情更是舒暢,一轉眼, 幾十杯酒就輕輕鬆地下了肚。
這一頓酒從早上喝到了傍晚,太乙總算喝得酩酊大醉,阿寅說得口乾舌燥,眼看著太乙醉得馬上要睡過去,趕緊將瞌睡蟲下到最後一杯酒里,想哄騙太乙自己先爬上風火豬再把這最後一杯酒給他灌下去,否則自己還得費死力去抬。於是他便搖著昏昏欲睡的太乙真人,說道:“師公, 師公?您要是困了先去那邊的“床”上去睡,不然您這麼胖,我可搬不動你。”
太乙被他搖得昏頭漲腦,口齒含糊地嘟囔道:“臭小子, 說誰胖呢,你師公年輕的時候那也是玉樹臨風瀟酒俊雅一表人材……”
阿寅翻著白眼,隨口敷行道:“是是是, 您老就仗著我沒見過,可勁兒吹吧。”
喝多喝到意識不清的人,有時候脾氣就跟小孩兒一樣,太乙當下就不服氣了,對著那隻肥豬喝道:“過來,放給他瞧瞧!”
阿寅心中猛然一驚,眼看著那隻肥豬打了個噴嚏就從鼻孔里噴出了太乙當年的樣子,心如電轉間,才發現自己已經激動得全身上下都在發著抖!
卻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地套著太乙的話道:“我還以為這口豬的用處就是做成回鍋肉溜肉段紅燒蹄膀四喜丸子呢,原來還能放假畫像。”
太乙啐了他一口道:“呸!什麼假畫像!只要這寶貝在場過的場景,他都能給你放出來,你莫要瞧不起他!也休想把他下鍋燉了!”
阿寅隨口哄道:“師公說的是, 師公說的對,這最後一杯師公還是幹了吧,做人做事不可半途而廢,喝酒當然也是如此。”
於是太乙這最後一杯酒連帶著瞌睡蟲喝了下去,頭一點,便直接睡昏了過去。
於是阿寅便來到了那頭豬的面前,微微一笑,方才的可愛蕩然無存,他寒起聲音道:
“我的身世,放出來給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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