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邊上的柔蘭也抬腳欲追上去,被黃氏喝住了,「你留下,有秋水再不會出事的,我屋裡床下結了蜘蛛網,你去打掃了。」
柔蘭面露遲疑,黃氏沉眉,冷斥道,「我使喚不動你是不是?」
「奴婢不敢,可奴婢自小陪在小姐身邊,她這會兒又在氣頭上,奴婢不跟上去,心裡放心不下。」柔蘭面上焦急,若非清楚老夫人的為人,黃氏說不準真以為她是個忠心護主的了,敏銳的聽出柔蘭話里的意思,黃氏臉色愈發陰沉,「你從小陪在靜芸身側?」
黃氏冷笑聲,老夫人使的好手段,離京時,她留了身邊的陪嫁服侍寧靜芸,又提拔了兩個信任的丫鬟,結果,老夫人早幾年就打發了她的人,自己在寧靜芸身邊安插了人,一時之間,黃氏沒了耐性,冷目冰言道,「你膽敢追上去,回到府里我就有法子打發你,看看是我厲害還是老夫人厲害。」
她原本想等打聽清楚清寧侯世子秉性後再與老夫人算帳,這會兒,她忍不住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朝拱門走,柔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踟躕片刻,終究退了回去,低眉順耳的給黃氏打掃屋子去了。
花房離得不遠,圓成和寧櫻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圓成忍不住打量寧櫻兩眼,看她面色冷靜,水潤的眸子波光瀲灩,並未被外邊的對話影響好心情,不由得好奇,「外邊起了爭執,施主一點都不擔心?」
寧靜芸的性子就是不知悔改,對她再好都是枉然,而柔蘭,黃氏遲早要收拾她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人微言輕,說什麼都是微不足道的,圓成,我娘的丫鬟出門了,我要出門瞧瞧。」
「血濃於水,關心就是關心,何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施主去吧,老僧還能笑話你不成?」
寧櫻並非是擔心寧靜芸,是怕秋水出事,上輩子秋水怎麼死的她都不知道,這輩子定要把人看牢了,尤其,清寧侯世子也在,那位的名聲可是拿錢砸出來的,真實的性子如何,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偏偏,她就是這少之又少中的一位。
出了大門,左右兩側各有一條路,寧櫻想,依著寧靜芸的性子鐵定不會往山下走的,便選擇了左側一條路,沿著青石磚慢慢往下,她速度不快,左拐入了一片楠竹林,聽前邊傳來說話聲,她側著耳朵,提著裙擺,躡手躡腳的朝前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