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薛小太醫說上次送來的藥受了潮,恐影響藥性,這回送了新的,我看母親也詫異得很,親自去外邊取的藥,回來還稱讚小太醫為人嚴謹,彬彬有禮呢。」寧靜芸抬眉望著沉思不語的老夫人,直覺中間有什麼她不知曉的事情。
薛墨在京里出了名的冷漠,對尋常百姓還能說上幾句話,對朝堂中人,態度甚是冷漠,薛夫人死後只和刑部那位侍郎往來,哪怕六皇子是他未來親姐夫,京里人甚少見他和六皇子一塊,薛墨出了名的難相處,可在南山寺,寧靜芸看得清楚,薛墨對黃氏客氣有加,和傳言毫不相同。
老夫人神色有些恍惚,回過神,見寧靜芸望著她,笑了笑,道,「薛小太醫身為大夫,怕藥出了岔子再正常不過,我肩膀不舒服,叫佟媽媽進屋給我捶捶,過幾日你四姐姐出嫁,得空了去她屋裡坐坐,哪怕嫁出去了你們也是寧府的女兒,趁著她在府里,多陪陪她吧。」
寧靜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覺老夫人臉上的表情乖乖的,一時又說不上來。
屋裡,老夫人吩咐佟媽媽將門窗關上,小聲道,「你讓人打聽打聽薛府和三房的關係,我怕那件事被人察覺到了。」
佟媽媽一怔,聯想回京途中,黃氏和寧櫻生病之事,猶豫的跪了下去,「當日回京,老奴心裡覺得怪異,不過看三太太和六小姐安然無恙,以為自己想多了,不瞞老夫人,回京路上,不知為何,三太太和六小姐不好了,找大夫看過說是一般受涼,然而吃了藥也不見好轉,後來換了馬車,兩人的病情反而漸漸好了,老奴覺得有貓膩……」
「混帳。」老夫人呵斥聲,「這樣子的大事回來時為何不說?」
佟媽媽害怕的低下頭,雙手撐地,驚恐道,「我看三太太氣色好,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三太太嘴上不說,心裡是有怨恨的,剛回府就有動作的話,只怕會引起三太太懷疑,老奴差人留意著當日馬車上的人,並未有何反常,老奴才沒告訴老夫人的。」
「罷了罷了,先起來。」老夫人胸口煩悶,「那輛馬車找人處理了,別留下痕跡,薛家世世代代為醫,也不知那件事是不是被發現了。」
佟媽媽點頭謝恩,站起身,頓道,「老奴覺著三太太和六小姐身子該沒事了,薛太醫妙手回春,名聲響亮,而薛小太醫年紀小,比不得薛太醫,該是察覺不到的。」
老夫人不敢這麼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事情傳出去,整個寧府的名聲就毀了,不管薛墨是否察覺到什麼,都要試探一番才行,想了想,老夫人道,「你先打聽清楚薛府與三房的事情,越仔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