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寧櫻繼續練字,故作不知外邊的事兒,晉府的賞梅宴,未出嫁的女子只有嫡女才有資格,她不去,寧府還有寧靜芳和寧靜芸,寧府最不差的就是女兒了。
傍晚,吳媽媽端來一盤八寶鴨,說是寧伯瑾從外邊買回來的,寧櫻屏退屋裡的丫鬟,讓吳媽媽進屋,「是不是我娘打聽清楚了?」
「小姐說的不錯,巷子裡卻是住著位女子,沒見著人,不知是不是懷孕了,小姐確認不會被人發現?」
「你按著我說的做,事後,即使查到什麼,也和我娘無關,你不說,我娘也不會察覺到。」八寶鴨拿蓋子蓋著,一丈遠就能聞著香味,饞得寧櫻眼睛發亮,「快讓我嘗嘗,你先回吧,準備準備,不日,府里又該熱鬧了。」
聽她的口氣好似迫不及待似的,吳媽媽哭笑不得,想到寧櫻所說,神色一沉,退親是大事,成敗就看運氣了。
大雪紛飛,灑掃的丫鬟一刻不停歇的在院子裡忙活,寧靜的清晨,刷刷的掃地聲不絕於耳,寧櫻如常去梧桐院給黃氏請安,經過院子時,叮囑身後的金桂道,「雪一時半會不會停,你叫她們回屋歇著,往後兩日掃一次院子。」冬日若沒有雪看,就不是冬,積雪覆蓋,白潔純粹,雪裝飾了寒冬,使其不像蜀州的冬,冷得落寞蕭瑟而單調。
梧桐院內,角落裡的掃帚靜悄悄豎在一角,乍眼瞧去,像是衣衫襤褸的老人蹲在角落裡,寧櫻頓足一瞬才反應過來,笑了笑,繼續往裡邊走,寧伯瑾也在,見著她,寧伯瑾臉上複雜,善意提醒道,「你祖母凡事為了你好,和你祖母鬧彆扭不是明智之舉。」
「爹說的什麼,櫻娘不明白。」寧櫻眨著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轉,分外無辜,睫毛上的冰霧融化,匯聚成水滴蓋住了雙眼,寧櫻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看在寧伯瑾眼中,以為寧櫻委屈得濕了眼眶,岔開話題道,「聽聞京郊的臘梅開了,年年文人墨客甚是愛去臘梅園,你和你娘怕沒去過吧,今日恰好有空,父親領你們出門轉轉。」
寧國忠和老夫人勢必都要去晉府,黃氏不去,寧伯瑾去了不合適,對名利詮釋,寧伯瑾看得淡然,沒攀龍附鳳的心思,而臘梅園更合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