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傷口流血的寧伯瑾身上,話鋒一轉,「小六年紀小,功課不得落下,你搬去梧桐院,好好教導她功課。」
和清寧侯府的親事作罷,可如果能拉攏薛府,也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寧伯瑾心下一喜,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恭順的磕了個頭,「孩兒明白了。」
寧國忠淡淡嗯了聲,叫上寧伯庸去書房議事。
寧櫻扶著黃氏,拿巾子替她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迎著老夫人吃人的目光,笑吟吟道,「祖母,母親受了傷,櫻娘扶著她回梧桐院找張大夫看看,冬日傷口癒合得慢,櫻娘還等著母親替櫻娘做新衣呢。」
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紅,嘴裡卻關切的應道,「你祖父性子急,扶著你娘回吧,老三,你臉流血了,快過來,娘給你看看,老大媳婦,快請太醫過來看看,別留疤就糟了。」
寧伯瑾抬手輕輕撫了下受傷的地方,疼得他齜牙咧嘴,老夫人愈發心疼,只聽寧伯瑾道,「娘,我沒事兒,我先回梧桐院收拾收拾,下午再過來看您。」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日出門那身,祠堂陰暗潮濕,他冷得瑟瑟發抖,好在寧國忠不罰他住祠堂了,他的先回梧桐院洗個澡,換身衣衫。
自己兒子是個注重儀表的,老夫人不攔他,耳提面命道,「記得找大夫看看,抹點藥。」
「記著了。」
喧鬧的屋子,又安靜下來,老夫人把玩著手裡的鐲子,回憶寧櫻離開時得意的眼神,朝床邊的柳氏道,「小六可不簡單,她走之時的目光你看著了吧,是在向我挑釁呢。」
柳氏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吩咐丫鬟進屋收拾地上的殘局,回老夫人道,「小六年紀小,沉不住氣,約莫是小太醫對她青睞有加,心裡得意忘了形吧。」
柳氏是長房,往後分家,老宅都是長房的,加之柳氏管家,平日裡有個事兒,老夫人喜歡找她商量,說是商量,不過是敲山震虎罷了,柳氏管家,日子久了難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老夫人儘量睜隻眼閉隻眼,如若不是牽扯到成昭成德,布莊的事兒,老夫人不會給柳氏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