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字說得慢,寧櫻細細回想,那晚她見著的黑衣侍衛就該是他的人了,且那個在黑暗中救她的也是他,說起來,一晚上,自己竟然欠她兩條人命,寧櫻心下嘆息,但看譚慎衍眉目莊重,波瀾不驚,思忖再三,將那晚的事兒說了,包括,他救了自己兩次的事兒,第一次在屋裡,在二次在小路。
薛墨一笑,「竟不知還有這事兒,慎之你救了櫻娘,怎悶聲不吭。」
「夜裡黑,看不清人,並不知我救下的是誰。」譚慎衍話沒有一點漏洞,不知為何,寧櫻鬆了口氣,轉而問譚慎衍那晚為首之人的去處,清寧侯府派人到處程雲潤的下落,皆不見人影,她沒有提程雲潤的名字,是不想惹禍上身。
譚慎衍表現得更加淡然,「回京路上那人逃了,他的同夥在,他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既然知曉是他們冒犯的是六小姐,稍後我回刑部,讓他們徹查。」
「不用。」寧櫻微微搖頭,她沒有外人說過程雲潤的事兒,刑部一介入,程雲潤的事情會被翻出來,免不了牽扯寧府,黃氏籌備為寧靜芸說親,若又起波瀾,黃氏恐會更愁。
她想的便是安安穩穩將寧靜芸嫁出去,減少黃氏心頭的愧疚,往後橋歸橋路歸路,黃氏活得輕鬆自在些。
譚慎衍點頭,薛墨看兩人聊得還算愉悅,心裡頭輕鬆不少,叫寧櫻抬起手,細細把寧櫻把了把脈,脈象正常,並無其他,薛墨疑惑的看了眼譚慎衍,寧櫻覺得奇怪,「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沒,櫻娘平日注意保暖才是,至於夜裡咳嗽,可是為何?」
寧櫻心知那是自己的心病,非藥物所能控制的,緩緩道,「夜裡夢多,約莫是魔怔了,不礙事的,往後慢慢會自己好的。」
薛墨沒有多問,寧櫻咳嗽的事兒,譚慎衍也與他說過,他方才看過,寧櫻脈象正常,體內餘毒已清,並無大礙,那為何還會咳嗽?
「明年我出京遊歷,不在京的日子多,你遇著事兒,可以找慎之,你認我一聲哥哥,我便將你托給他照顧著,別怕給他惹麻煩,入了刑部,再厲害的人都要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