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墨一句話將打破了她的歡喜,語氣冷酷無情道,「不用謝,本就是和櫻娘說好的,沒想著你會來。」這點,薛墨和譚慎衍差不多,都不太愛主動攀關係的人,尤其是女子,最毒婦人心,薛墨深以為然,故而毫不給寧靜蘭臉色。
寧靜蘭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薛墨,然而他已站起身,出了門,聽著耳邊傳來聲輕哼,寧靜蘭回眸瞪著嘲笑她的寧靜芸,咬著唇,氣憤不已。
下樓時遇著寧成昭身邊的小廝牽著馬車候在外邊,寧櫻上前喊了聲,轉頭與譚慎衍道,「大哥他們過來接我們了,如此就不勞煩譚侍郎和小太醫了,今天,多謝兩位了。」
她的目光神色莫測的轉向薛墨,寧府的事兒,她理應說聲謝謝,不管如何,謝謝他能護著自己,可人多,找不著機會,只能等改日有機會了再說。
譚慎衍目光一沉,和寧成昭說了兩句,寧成昭受寵若驚,好在他不是目光短淺之輩,不會拉低身份過分諂媚,不卑不亢寒暄兩句,待寧櫻她們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趕路,一行人才準備回了。
人影重重,薛墨與譚慎衍並肩而立,循著譚慎衍的目光,嘆息道,「寧府幾個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就那登不上檯面的庶女還妄圖……」
「墨之……」望著街道上漸行漸遠的馬車,譚慎衍還有些許怔忡,打斷薛墨的話道,「你覺得六小姐如何?」
「笑裡藏刀,不是省油的燈。」薛墨的話脫口而出,但看譚慎衍臉色不對勁,隱有發怒的趨勢,急忙改口道,「性子灑脫隨性,是個敢愛敢恨的,小可憐的,堂堂嫡女,為了上一輩的恩怨在莊子吃苦受累,你待人家好點。」想到寧櫻的手段,薛墨突然期待起來,抵了抵好友的手臂,「其實,她進了青岩侯府的門也不錯,你後母那類毒婦就該有人幫你收拾,櫻娘絕對有這個本事。」
看好友斜倪著自己,目光悠悠,薛墨頭皮發麻,誰知,譚慎衍並未生氣,語氣十分的心平氣和,「我與你說件事。」
薛墨覺得奇怪,豎著耳朵道,「何事?」
「我讓福盛去寧府說你做了件事……」譚慎衍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起伏,薛墨聽完他的話,盛怒不止,想他薛墨在京城名聲雖不說一頂一的好,卻也是個溫文儒雅的大夫,結果,竟跟後宅一小姑娘過不去,還拿剪刀剪了人的頭髮,劃傷人的臉頰,這種事怎麼都像紈絝子弟報復人的行徑,頓時美目圓瞪,氣急敗壞道,「你可知我爹知道會怎樣?寧府鬧到皇上跟前,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