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芳的事兒,寧國忠和老夫人心裡不痛快,免了今日晨昏定省,黃氏樂得自在,早膳後,黃氏讓寧櫻先回,有話與寧靜芸說,寧櫻知曉是為了寧靜芸的親事,乖巧的沒有多問,出了梧桐院的門,讓金桂留個心眼打聽落日院的事兒,黃氏身側有吳媽媽,有件事吳媽媽瞞著她不說,其他事兒,吳媽媽不會藏著捂著,下午,寧櫻就從吳媽媽嘴裡知道了,黃氏將畫冊遞給寧靜芸看,寧靜芸瞧不上,又和黃氏吵了起來。
說到這裡,吳媽媽嘆息,寧靜芸不如寧櫻懂事,寧櫻凡事想著黃氏,怕她操心累著,寧靜芸反著來,生怕黃氏日子平順似的,隔不久就會出事,望著寧櫻黑白分明的眼眸,吳媽媽欣慰道,「還是小姐您懂事,三爺在太太跟前稱讚過您好幾回了,對了,昨晚聽三爺說,老爺答應吳管事的事情了,說正月一過就派人去莊子將吳管事一家接進京城來,賣身契給太太了,今早太太忙,忘記與你說了。」
從小看著長大的,情分不一樣,吳媽媽守著寧櫻又說了許久的話,說得多了,再提到寧靜芸,言語間少不得抱怨,覺得寧靜芸不懂體諒……
「我倒是不清楚,六妹妹竟喜歡背後和人嚼舌根說人壞話。」
吳媽媽說到興頭上,指責寧靜芸的語氣甚重,卻不想被寧靜芸當場聽了去,轉過身,看寧靜芸神色不愉的站在門口,光潔的額頭輕蹙著,她老臉掛不住,不自在的屈膝道,「老奴給五小姐請安。」
「吳媽媽不喜歡我又何苦心不甘情不願給我施禮?你是母親跟前的紅人,又自小看著六妹妹長大,看在她們的情分上,我能發作你不成?」寧靜芸語氣清冽,杏眼微微眯了起來,蓮花移步進了屋。
她話裡有話,寧櫻當然聽得出來,意思是吳媽媽要是沒有黃氏與自己護著,她就發落吳媽媽了,寧櫻看著寧靜芸,不客氣道,「沒辦法,吳媽媽得娘器重,對我又是打小的情義,誰要是對她不好,我絕不會饒她。」
氣氛凝滯,吳媽媽尷尬的揉了下鼻子,緩緩道,「五小姐與六小姐說話,老奴先回了。」黃氏手裡頭還有事,如果不是金桂說寧櫻找她有話說,她也不會過來,更不會說主子的壞話被抓了現行,出門後,拍了拍自己的嘴,想到,往後可不能亂說了。
屋裡,寧靜芸瞧寧櫻看她的眼神充滿厭惡,心中不耐,突然了解寧靜芳的做法,一朝得勢,仗勢欺人,寧櫻剛回來那會對自己多巴結?再看現在,寧靜芸袖下的手緊了緊,面上一派淡然道,「你有本事,背後又有靠山,誰敢說你半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娘給我定下的是誰?」
昨日在煙喜樓,寧櫻朝一樓看了好幾眼,她心思雖然在薛墨身上,身邊的事情沒有錯過,薛墨和寧櫻的對話她聽得清楚,寧櫻以前見過苟志,可是看寧櫻的神色,不只是見過,分明是認識。
「你是不是在娘跟前說了什麼?那人和你串通好的吧,我嫁過去了,你心裡就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