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忠目光微閃,又說起了去莊子上的寧靜芳,「靜芳打小妹吃過苦頭,做事情略有衝動,得罪了小太醫的地方還請見諒。」
薛墨臉上微詫,寧國忠沒放過他臉上的表情,當日,管家說送信之人自稱是薛墨身邊的小廝,信里寫得清清楚楚,薛墨傷了人,不該這般反應才是,他又道,「靜芳性子衝動,小六在莊子住得久了,沒吃過虧,兩人遇著了,互不退讓才會打起來。」
薛墨腦子裡滿是譚慎衍得知寧府下人說他和寧櫻不清不楚會怎麼對他,並未仔細聽寧國忠話里的意思,隨口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姐妹間打架不會影響情分就好。」
這回,輪到寧國忠詫異了,目光如炬的打量著身側坐著的少年,寧靜芳被他毀了容,剪了頭髮,聽他的口氣,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望著杯子裡漂浮的茶葉,寧國忠臉沉了沉,道,「小太醫可有醫治傷口的藥膏,畢竟是姑娘,臉上若流下疤痕,一輩子就毀了,我與她祖母心下不安。」
薛墨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寧國忠話里的意思,前後一想,自己竟差點說漏了嘴,正了正色,含糊不清道,「七小姐的事情本就是我造成的,當日是我莽撞,待會我就讓小廝將藥膏送過來,不知六小姐可在府上,我想與她說幾句話。」
薛怡快出嫁了,性子急躁不安,他和譚慎衍不認識什么女子,想讓寧櫻得空去薛府坐坐,陪陪薛怡,寧櫻性子灑脫有一說一,和外邊那些阿諛奉承之人不一樣,薛怡年紀比她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從小到大,薛墨還是頭回聽薛怡稱讚人,那人便是寧櫻。
寧國忠微微一笑,「我讓丫鬟領你過去。」寧國忠擺手喚丫鬟進屋,語氣沉穩,「你領小太醫去桃園,順便叫三爺過去。」
男女有別,寧國忠不想再鬧出事情來,薛墨既然對寧櫻無意,府里的事兒他該出手管管了,傳出去,還以為寧府的閨女沒人要,強推到薛墨身上。
薛墨起身告辭,寧國忠神色淡淡,臉上再無之前的熱絡,估摸著薛墨走出院子,他才看向老夫人,低聲訓斥道,「讓老二媳婦過來,她管家,府里的下人明目張胆的壞主子名聲,她就睜隻眼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