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譚慎衍收起書,定定打量著福昌。
福昌不解,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著裝,「怎麼了?」
「你身上有股味兒,回屋沐浴後再來找我說話。」
「……」福昌左右聞了聞,並沒有聞到異味,誰知,譚慎衍下句道,「姦夫淫婦的騷味,洗乾淨了,別弄髒我的屋子。」
福昌冷汗淋漓,他不過趴在假山上觀賞了會兒,哪兒就染上味道了?但譚慎衍的話他不得不從,否則,下場只會更慘,想到被譚慎衍折騰的日子,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毫不遲疑的退了出去。
威風吹拂,樹梢微動,黑漆木三圍的羅漢床上,素青色的錦被下,人滾作一團,裡邊的男子舒展著眉,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氣息厚重,他動作輕柔的拽著被子,身子上下蠕動,時而快時而慢,嘴裡溢出低低的呻吟,再沙啞的低呼聲中,他身子一軟倒了下去,然後一雙如鷹阜的眼緩緩睜開,眼神迷離漾著少許水霧,良久,才恢復了清明。
「福昌。」譚慎衍呼出一口氣,身子黏黏的難受,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福昌聽到動靜,快速的爬起身推開門進了屋,很快,床頭的仙鶴騰雲靈芝蟠花燭台升起了火光,福昌看向床榻,「少爺,有何吩咐?」
「打水沐浴。」
福昌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子時剛過,這會沐浴……眼神不經意的瞄到自家主子月白色寢褲上,中間一塊,顏色稍深,像是被水打濕了,又像是其他,福昌頓時回味過來了,他家主子想女人了,這麼些年,還以為他家主子默默吃了小太醫開的藥,不近女色,對女人絲毫不敢興趣呢。眼下來看,分明是自家主子發育得晚,通人事得晚。
「再看下去,改明日就去馬房伺候那皮紅棗馬去。」譚慎衍臉上沒有半分難為情,他夢著寧櫻身著寸縷的貼在他懷裡,細柔的喊熱,他把持得住才有鬼了。
福昌身子一激靈,快速的走了出去,拉開門,叫門口的奴才備水,馬房的那匹紅棗馬快生了,他堂堂男兒,去伺候一隻母馬生孩子,想著,身子又哆嗦了下。
譚慎衍去罩房沐浴,福昌從衣櫃找出新的被褥換上,望著被子上的污穢,心下寬慰要知道,這些若留在女子肚子裡,將來可都是孩子呢,不過假以時日,府里也該有小主子了吧,主子便不會整日折騰他們,院子裡氣氛也能好許多,然而想到寧櫻的年紀,福昌又遲疑起來,懷疑譚慎衍夢境中的女子是誰,自從薛墨暗指譚慎衍胃口重,他也覺得寧櫻太小了,怎麼看,都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