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倒是覺得沒什麼,老夫人恨她壓著寧伯瑾,對她恨之入骨對她下毒算什麼?
老夫人也不瞧瞧當年若不是她逼著寧伯瑾考取功名,哪有寧伯瑾的現在?
「咱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櫻娘那你瞞緊了。」寧櫻知道了只會壞事兒,她希望她的女兒手上乾乾淨淨的,一輩子無憂無慮,若真有什麼,她擔著便是了。
「奴婢記著。」
黃氏之前有所懷疑,薛墨一而再再而三給她診脈她就察覺到了,可能關係到寧府後宅陰私,薛墨不便說破才沒告知她實情,黃氏緊了緊手裡的絹子,沿著迴廊漫無目的走著,她需要平心靜氣,靜下心,才有更好的法子。
拐過抄手遊廊,看寧伯瑾怒氣沖沖而來,風雨中,他精緻的眉眼略微狼狽,卻氣勢凌人,讓黃氏想到他得知婷姨娘死的時候,秋水也想到了,下意識的擋在黃氏身邊,握緊了手裡的傘。
「父親讓你去榮溪園一趟,說說靜芸的事兒。」寧伯瑾注意到秋水的動作,沒有深想,他這會腦子亂得很,哪有心思猜測秋水動作背後的含義。
黃氏不解,寧靜芸好好的在屋裡繡嫁衣,什麼事兒竟然牽扯到她?寧伯瑾眉梢慍怒,看黃氏被瞞在骨子裡,心下不快,他不能像指責竹姨娘帶壞寧靜蘭那般指責黃氏,寧靜芸養在老夫人膝下,品行不好是老夫人教養不當,怪不到黃氏身上,即使如此,他面上極為不愉,「苟志也來了,你去聽聽靜芸做了什麼事兒吧。」
入禮部後他忙得頭暈腦脹,禮部的人對他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話里藏刀,委實叫他憋悶,好在禮部尚書言語間有維護之意,加之寧國忠說的那些,才沒鬧出笑話來。
眼瞅著他在禮部過得快風生水起了,結果出了程世子和寧靜芸的事兒,逢人便含沙射影向他打聽,他早先流連花叢無所事事,知曉如何應付那幫人,可是次數多了,難免叫他心下不耐。
黃氏派人守著寧靜芸,她掀不起風浪了,因而沒有多想,接過秋水手裡的傘遞給寧伯瑾,鎮定自若道,「什麼事兒慢慢說,苟志向我承諾過會待寧靜芸好,他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雨漸漸大了,樹枝啪啪作響,寧伯瑾身上都濕了,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鄭重其事道,「他志存高遠,說出的話不會食言,靜芸做的事兒太過,怪不得他今日上門來。」轉過頭,言簡意賅將寧靜芸做的事兒說了,苟志中意這門親事,可好男兒有所求有所不求,程雲潤帶著人上門打斷了苟志娘舅的腿,由不得苟志不上門要個說法。
黃氏臉色微變,停下來,蹙眉道,「你說靜芸和程世子有聯繫?」
寧伯瑾點頭,見她確實不知,語氣和緩了些,道,「何止還有聯繫,聽苟志說,程世子對寧靜芸勢在必得,是他不知好歹,奪人心頭好,殿試在即,整日有這些鬧心,苟志靜不下心來,故而才走此一遭,靜芸也是個不知所謂的,這門親事……哎,你去榮溪園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