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芸是有預謀的,黃氏坐在床前,又氣又愧,寧靜芸完全不把寧府的名聲當回事她不怪她,然而,她可知這一走,牽扯到多少人?
首當其衝的便是寧櫻,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往後讓寧櫻如何見人?有她這樣子的姐姐,誰願意娶寧櫻。
寧伯瑾望著亂糟糟的屋子,也六神無主,站在黃氏身側,來回踱步道,「這可如何是好,她婚期都定下了,夜裡不見蹤影傳出去會名聲就沒了,被御史台的人抓到把柄,我在禮部可就完了……」
受寧國忠教導,他最怕的便是御史台了,他不想在禮部任職,可也不能被皇上貶官,頓時愁眉不展,眉宇擰成了川字,喃喃自語,跟魔怔了似的。
黃氏這會也心煩意亂著,讓寧伯瑾晃得頭暈,沒個好氣道,「給我坐下,這會還不趕緊派人出府尋人,你念叨就能把人念叨回來?」
寧伯瑾面色一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打量黃氏兩眼,抬腳就往外走,訕訕道,「我這就去。」
他怕寧國忠,也怕黃氏,骨子裡帶的,改不了。
寧靜芸存心逃離,寧伯瑾哪會找到人,暗沉沉的天露出魚肚白,寧伯瑾才從外邊回來,身上衣衫被雨水淋濕,髮髻散亂,腦袋昏昏沉沉的,走路步子都是虛的,帶著侍衛沿著大街小巷找了一宿都沒遇著人,寧靜芸在京城的鋪子他也去找了,還是沒人。
他顧不得給寧國忠請安,先回了梧桐院告知黃氏結果,說話含糊不清,身子歪歪扭扭,黃氏也一宿沒睡,派出去的人現在還沒回來,寧靜芸要麼是去了禮部尚書府要麼是清寧侯府,錯不了。
吳媽媽看黃氏垂頭不言,小聲提醒黃氏,「三爺約莫是發燒了,話都說不清楚,夫人探探三爺的額頭,別五小姐沒著落,府里先亂了。」
黃氏也察覺到寧伯瑾臉比平時紅,發梢還淌著水,手探向寧伯瑾額頭,果不其然,燙得厲害,和吳媽媽扶著寧伯瑾去罩房,叫小廝伺候寧伯瑾洗漱,自己先退了出來,吩咐吳媽媽道,「你去外邊找個大夫來瞧瞧,順便叫秋茹去廚房熬完薑湯,告訴老爺三爺生病的事兒。」
昨晚的事兒紙包不住火,寧國忠早就知道了,還讓金順帶人出去找,黃氏清楚,寧靜芸居了心離開,哪那麼容易找得到?
想到這,黃氏神色悲戚,寧靜芸做出這種事兒,苟家那門親事是不能要了,她心裡覺得對不起苟志,苟志心裡是喜歡寧靜芸的,否則,不會在寧靜芸受人非議的時候堅持這門親事。
吳媽媽看她一宿沒睡,臉色憔悴,勸說道,「老奴記下了,夫人休息會兒,五小姐的事兒還得想個法子出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