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在侯府的日子這般艱難了?」起初,寧靜芸被人一頂轎子抬著進去的時候就想到會現在的局面,即使她做了正室又如何,程雲潤有個庶長子,她生男生女,都會被人嘲笑不恥,更別說是她自願入府為妾的事情了。
譚慎衍點了點頭,翻起桌上的茶杯,骨節分明的手提著茶壺往上,茶水傾瀉而出,動作優雅,寧櫻不自主的跟著坐了下來,接過他倒好的茶,抿了一口。
「你姐姐走的時候沒有帶身邊的丫鬟,清寧侯府上上下下都是別人的人,需要打點的地方多,手裡的銀子如流水的花出去,老夫人這兩日才點了頭,她處境算好些了吧。」
說寧靜芸的事他能在屋裡多待一會兒,他便將寧靜芸的處境一五一十告訴寧櫻,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寧靜芸的日子可想而知,程雲潤貪戀美色,對寧靜芸的耐心快沒了,寧靜芸該是感覺到了,才想趁早將自己的位子穩固下來。
「她為何派丫鬟來我這邊?」銀桂說沒瞧見人,丫鬟怎麼進的院子她都不知。
譚慎衍端著茶杯,啜了口,頓時,滿口臘梅清香,如她唇瓣上的味道,譚慎衍語氣一柔,解釋道,「你姐姐以為你手裡有銀子,那丫鬟是來偷錢的,你姐姐答應事成後帶她去清寧侯府……」
做丫鬟的,稍微心思不正的就想往上爬,寧靜芸該是清楚那個丫鬟的為人。
寧櫻問了那個丫鬟的名字,得知是柔蘭,她有些不太相信,柔蘭心裡該記恨寧靜芸才是,如何還想跟著寧靜芸出府?
窗外的雨勢忽大忽小,風呼呼刮著,院中景致一片蕭條頹唐,室內,譚慎衍和寧櫻旁若無人的聊著,相談甚歡,窗台上的蓑衣滴水的速度慢了下來,一滴兩滴,無聲滴著……
沒過兩日,清寧侯府的爭鬥有了定論,清寧侯以程雲潤腿有殘疾的緣由請皇上摘去程雲潤的世子之位,寧櫻從吳媽媽嘴裡聽來這話的時候驚訝不已,寧靜芸和程老夫人沆瀣一氣,陳氏不可能那麼快得逞才是。
「我娘呢?」黃氏放不下寧靜芸,聽了這個,該更憂心忡忡吧。
「太太去院子裡餵魚了,不讓老奴們跟著。」黃氏為女兒的事情操碎了心,奈何寧靜芸壓根不理會她的一番苦心,吳媽媽暗中抱怨寧靜芸好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