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不是拒絕,譚慎衍勾了勾唇,笑意在臉上蔓延,如點漆的眸子亮若明燈,說道,「不怕,你抬手,我撐著你出來。」
語聲一落,譚慎衍雙手繞到寧櫻腋窩下,微微往上一提,要將寧櫻屋裡抱出來,寧櫻臉色一紅,扭捏的拍了拍譚慎衍,「快放我下來,金桂和銀桂在門口守著呢。」
被金桂銀桂瞧見,她沒臉活了。
靠得近了,聞著她身上的香胰味,譚慎衍心思一震,埋在她脖頸間,無賴道,「不放,讓我抱會兒。」
他一個多月沒見過她了,總擔心她在京里出了什麼事兒受了委屈,有兩回夢見她掉頭髮,臉色蒼白的站在鏡子前,淚流不止,她也不哭,兩行淚如決堤的洪水,泛濫不止,他的心抽的疼了下,走進屋想安慰她兩句,她卻躲到鏡子後不肯出來,身子瑟瑟繾綣成一團,抱著頭,一個勁的喊他出去,聲音嘶啞,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好似要將心肺咳出來似的,他站在鏡子前,知曉她藏在後邊,卻不敢往前走一步……
那種感覺,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經歷,吸口氣,他用力的抱緊了她,「有沒有想我?」
聽出他聲音不對,寧櫻身子後仰,垂目望著他的臉,卷翹的睫毛微微垂著,下顎微頷,不太高興的樣子,寧櫻如實的搖了搖頭,察覺腋窩下的手愈發用力,她忙低聲解釋道,「王娘子教我畫畫,我整日搗鼓顏料卻進步不大,沒有空想其他的,你先放開我,我出來找你。」
手裡的花兒夾在兩人胸前,被壓得有些變形了,寧櫻只得將花兒舉過頭頂,催促道,「快把我鬆開。」
若再任由譚慎衍繼續下去,金桂銀桂肯定會發現動靜。
譚慎衍拉過她,不甚滿意的在她臉上啄了口,「小沒良心的,虧我一直記著你,你倒好,只顧著自己了。」
寧櫻悻悻閉了嘴,抗拒的將他往外邊推了推,心虛道,「快放我下來。」外邊有一條小徑,若是來人的話,對她和譚慎衍的名聲不好,她不在意,奈何黃氏將其看得重,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別人。
譚慎衍側著臉,威脅道,「你親我一口我就放。」厚臉皮的湊上前,讓寧櫻羞得抬不起頭,左右看了兩眼,蜻蜓點水的碰了碰他臉頰,「這下好了吧?」
譚慎衍輕哼聲,慢慢鬆開她,想著來日方長,接下來四十天時間,總會叫他找到機會一親芳澤。
雙腳剛踩著地,寧櫻就往後退了一大步,臉比落日的晚霞還紅,聲音低若蚊吟,「你來側門邊。」
她在京城的時候的確不想他,見著了,心裡就有些想了。
金桂銀桂聽著屋裡有說話聲,看寧櫻往外邊走,金桂朝屋裡瞅了眼,狐疑道,「小姐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