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侯爺看上的,和譚慎衍沒多大的關係,胡氏想往她身上潑髒水,她不會順著胡氏的思路走,繞開問題,避重就輕的引開話題打對方的臉才是關鍵,胡氏是譚慎衍名義上的母親,親事卻是老侯爺張羅的,其中隱含的意思就多了。
胡氏容不下譚慎衍這個繼子的名聲是跑不了的。
胡氏暗暗咬牙,倒是她小覷了寧櫻,將鐲子重新戴回手上,笑眯眯道,「這事兒父親與我說了,本來讓我上寧府的,那段時間府里忙得不可開交,這才勞煩長公主走一趟。」
鐲子滑至手肘,她不著痕跡的拉下衣角蓋住,她打算的是裝作喜歡寧櫻這個兒媳婦把手裡的鐲子送出去,在場的夫人都是識貨的人,瞧見她送的鐲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寧櫻太過狡猾,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去,她再送鐲子,就是給老侯爺沒臉了,老侯爺看重的孫媳婦自己卻踩上一腳,傳到老侯爺耳朵里,不會有她好果子吃。
老侯爺看似不問世事則府里的事兒什麼都瞞不過他,胡氏心裡怵老侯爺,便是譚富堂,也不敢忤逆老侯爺,她哪有這個膽子。
寧櫻臉上一紅,夫人們心裡略有遺憾,還以為胡氏和寧櫻爭鋒相對互不相讓,胡氏的話明顯是越過話題不想聊了,寧櫻心思重著呢,細想胡氏話里的意思,寧櫻輕描淡寫避開了不說,還提及老侯爺,老侯爺什麼人?皇上只差沒當親生父親供著了,老侯爺看重她,誰敢說半句不是?而且寧櫻的話有技巧,她哪怕是瞎掰的,她們也不可能上門向老侯爺求證,由著寧櫻說了算。
胡氏,算是輸了。
秦氏上前拉著寧櫻,一副與有榮焉的口吻道,「不是我說,小六剛生下來那會長得就比別人好看,你們沒瞧見老侯爺上門提親時的場面,侯爺也來了,那一箱一箱的彩禮,饒是我見多識廣,都忍不住看花了眼呢。」
秦氏這話多少有吹牛的成分,青岩侯府的彩禮貴重不假,她見多識廣這個就有待商榷了,畢竟,守著劉菲菲的嫁妝過了一宿害得自己病了一場,之後話里話外都是劉菲菲的嫁妝值錢,不比青岩侯府給的彩禮差。
寧櫻倒不是損秦氏眼皮子淺不認識好貨,一個人的眼力有限,好比一個乞丐,他覺得金子最珍貴,你給他一塊價值千金的沉香木他說不準當成取暖的柴火燒了,劉菲菲的嫁妝真金白銀,綾羅綢緞是秦氏見過的聽說過名頭捨不得買的,秦氏來看當然值錢。
若不是寧櫻見識過世家的品位,對青岩侯府的彩禮她也欣賞不來,看不到其中一些東西的價值。
秦氏誇大其詞慣了,寧櫻見怪不怪,仍然低著頭,裝作一臉嬌羞的樣子,胡氏會做戲,她也會,井水不犯河水,胡氏敢招惹她,她不會有所顧忌而退讓,丟臉也是胡氏沒臉,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