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點頭,卓嬌一個女流之輩,寧櫻認定她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緩緩道,「奶娘的病怎麼樣了?」
「吃過藥好些了,別說,王大夫醫術平庸,虧得小姐讓去外邊請大夫,否則的話,聞媽媽還要遭罪了日子,難怪姑奶奶的病情沒有起色,王大夫著實……」
寧櫻明白金桂的意思,王大夫祖祖輩輩都為府里的主子們看病,祖上有醫術不假,到王大夫這兒該是碌碌無為了,想到上輩子,黃氏就是在王大夫的診治下虧空了身子,她如何放心得下那種人,寧娥只怕不知呢。
聞媽媽的病好了,神采奕奕的給寧櫻請安,寧娥的病仍沒有起色,老夫人隱隱察覺事兒不對,花錢讓人從外邊請了個大夫給寧娥瞧瞧,結果說是補得太過,飲食該單調些,黨參,人參類的不能再吃了。
寧娥又臊又惱,把王大夫叫去榮溪園訓斥了通,將王家全攆出府去了,這樁事,總算讓寧娥找到發泄的出口,王大夫一家走的時候對著榮溪園的方向破口大罵,王家依附寧府多年,如今離了寧府,京城哪有她們的容身之地,尤其,王大夫醫術平平,誰會找他看病?
幾日的雨後,院子裡的花兒掉了一地,零星的繞著花枝散開,徒留一枝的綠葉,蕭瑟頹唐。
寧櫻記著王娘子的話,難得天晴了,她讓金桂擦乾淨桌椅,重新拾筆繪畫,金桂在邊上研磨,盯著寧櫻的畫作臉上有了笑,寧櫻總算振作起來了,幾日的光景,身形瘦了一圈,她瞧著都不忍心,心裡略有埋怨譚慎衍,認定寧櫻是惦記譚慎衍的緣故。
黃氏忙帳冊的事兒,入夏後,黃氏才找到源頭,帳冊的確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管事,管事拿了其他鋪子的好處,把其他鋪子的東西放鋪子裡賣,任由黃氏如何核對帳冊,帳冊上的每一筆支出都是對的,原因竟然是在這兒,進的貨多,半年賣不完就得換新的,支出的銀錢多,收回來的銀錢少,加之管事掌柜小二的月例,一年下來,怎麼會不虧空?
黃氏雷霆之勢叫人把管事捆了,揚言要鬧到官府去,嚇得管事雙腿發軟,告到官府,他的名聲毀了不說,鋪子虧空的銀錢他拿不出來會被關押,他無所隱瞞的把老夫人供了出來,寧靜芸的鋪子賣的是老夫人嫁妝鋪子的東西,得的銀錢也是老夫人得了,而且,管事擔心貨物堆積太多引起懷疑,下半年把貨低價賣出去,連本錢都沒撈回來。
黃氏便是察覺不對勁,順藤摸瓜發現鋪子的秘密。
聞媽媽把這事兒告知寧櫻的時候,感慨道,「太太變了許多,年輕時,一定會到榮溪園問老夫人要個說法,捕風捉影的事兒太太就會大張旗鼓的宣揚開,這次握著老夫人的把柄,太太竟沒動靜了,太太內斂了,忍心吞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