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老夫人的錯處,黃氏皆隱忍不發,一點不符合黃氏的作風,黃氏的手段寧櫻是清楚的,寧府上下,除了柳氏是她的對手,老夫人和秦氏贏不了她,而柳氏能和黃氏對峙依仗的背後的柳家還有她長嫂的身份,柳氏站在黃氏的角度,不見得有黃氏厲害。
吳媽媽面色一僵,寧櫻的眼神好似能看穿人的心思似的,吳媽媽目光閃爍了兩下,掩面笑道,「小姐說什麼呢,太太和老夫人能有什麼事兒,您別想多了,過幾日太太說帶您和五小姐去南山寺禮佛,您……」
「吳媽媽,我問你便是我察覺到什麼了,你不肯和我說實話嗎,我娘到底在做什麼?我放心不下。」寧櫻說的實話,老夫人占著長字,不孝的帽子扣下來黃氏翻身的餘地都沒有,她不想當年的事兒再發生了。
黃氏在莊子受了十年的苦,夠了。
吳媽媽臉上的笑有些僵了,她沒想到寧櫻如此敏銳,可黃氏謀劃的事兒哪是寧櫻能參與的,黃氏明面上息事寧人就是不想把寧靜芸和寧櫻牽扯進去,她心裡也是這般打算的,沉思許久,才抬起頭來,「小姐別多問了,太太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和五小姐好,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起初,她也不知黃氏在謀劃什麼,後來,黃氏讓她給鋪子的掌柜遞信她才發現了些事兒,黃氏忍著老夫人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提了,而是積攢著往後一起發作了,她伸手拉著寧櫻,雙手輕輕顫抖著,「小姐,都說傻人有傻福,萬事看得太明白反而過得不快樂,您明年要嫁去青岩侯府了,太太沒有兒子,往後的日子還得靠您和譚侍郎幫襯,您記著這點就是了。」
寧櫻皺眉,黃氏果真有事瞞著她,「吳媽媽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的性子,不刨根問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不說,我讓其他人也能打聽出來,那樣子費些功夫,卻不是什麼都不知。」
黃氏想和老夫人撕破臉?寧櫻覺得肯定是這樣的,所以整個人格外平靜,平靜得不同尋常,府里的人只當黃氏受了十年的苦,心裡知道怕了,寧櫻心裡清楚,在莊子上,粗茶淡飯,為銀子的事兒發愁,可心情舒朗,民風樸實,不用整日爾虞我詐,虛與委蛇,身體上累,心裡卻是輕鬆的,在寧府,生活舒坦,心裡承受的壓力卻大得很。
二選其一,肯定莊子上的日子更自在,所以,哪怕有十年,黃氏心裡仍然是那個黃氏,沒了她和寧靜芸,黃氏鐵定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想到這,寧櫻陡然睜大了眼,吳媽媽見她恍然大悟,連著嘆了好幾口氣,「小姐就是太過聰慧了,太太的事兒您就別管了,不會有事的。」
老夫人對寧櫻用毒之事黃氏是忍受不了的,養歪了寧靜芸,下毒毒害寧櫻,老夫人動的兩個人是黃氏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了,黃氏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