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由心生,你心性豁達堅韌,筆下的畫有自己的韻味,每個人的畫都隱藏了自己的性格,各有千秋,堅持自己所長便是。」
寧櫻點頭,說起了去昆州的事宜,黃氏捨不得寧靜芸一個人去昆州是一回事,中間還有其他緣由,寧櫻不想多說,道,「王娘子若認為我有兩分資質,他日回京後,還請王娘子繼續指點了。」
她是誠心想學作畫,並非為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聲。
王娘子傾著身子,輕輕吹了吹宣紙上的顏料,然後轉頭,看向寧櫻黑白分明的眸子,溫婉的說道,「古人在意有始有終,你最初學畫是跟著我學的,我理應教導你理解透徹繪畫的精髓,待你回京,派人告知我一聲,我會來的。」
寧櫻面上一喜,眉眼彎彎,精緻動人,作揖道,「多謝王娘子指教了。」
廚房準備了幾樣小菜,寧櫻和王娘子說了許久的話,王娘子沒去過昆州,對昆州的人文風俗充滿著好奇,說道,「我瞧你這幾日畫上縈繞著淡淡哀愁,昆州四季如春,你別擔憂太多,生活有苦有甜,無論困境順境皆是你自己的人生,坦然豁達,哪怕在逆境,也能過成順境,人常常掛在嘴邊的是好男兒志在四方,其實,女子何嘗沒有自己的志向?在後宅的約束下,女子的志向成了相夫教子,聽說西蠻部落的女子孔武彪悍,男子在家帶孩子女子在外養家,和咱的風俗全然顛倒,昆州有西蠻部落的人,去了你能見識一番,有生之年,我怕是不能去了。」
寧櫻舉起面前的茶盞,以茶代酒道,「這還不容易,我畫下來,回京細細與你說。」
「好,這樣的話,雖不能親自前往也算沒有多大的遺憾了。」
一頓飯,月亮爬上樹梢才到了頭,飯桌上多是清淡的菜,被二人吃得七七八八,說著話,沒注意吃得有些多了,告別王娘子,寧櫻拿出金桂準備的銀兩,言辭懇切道,「王娘子的教導之恩非金錢能衡量,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王娘子興致來了,卻也沒拒絕,「照顧好自己。」
月朗星疏,威風徐徐,寧櫻站在走廊上吹風,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曲調是蜀州百姓常常掛在嘴邊的,據說古人留下來的,沒有名字,但調子輕快,朗朗上口,在蜀州,幾歲的孩子都會哼唱。
金桂聽了一遍,跟著哼了兩句,一下子就會了,確實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