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山腳有田地,但看栽種的莊稼,明顯比不上欽州境內,和蜀州有些地方相同,離水源遠,莊稼長勢不好,沒有法子的事兒。
晚上歇在驛站,從北南下,驛站的條件越來越差,寧櫻習慣了,反而沒什麼挑剔的地方,比起她們回京受凍的情形,如今好受多了,再艱苦的條件都過去了,這點算什麼。
夕月被吳媽媽打發了,賣到人牙子手裡,黃氏問老夫人要四人的賣身契就是為了打發她們,夕月在欽州憋不住了,不怪吳媽媽心狠,只是,殺雞儆猴,夕花三人更安分了,話也少了許多,吳媽媽想要發落三人更是難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三人如果沒有壞心眼,伺候寧靜芸不是不可,只看三人怎麼選擇了。
明日下午就能到達昆州城內,寧成昭讓寧靜芸好好休息,「苟志住在衙門,我們不好過去,尋思著找間客棧住下,讓他挑個好日子,你們成親後,我和六妹妹就回京了。」
在欽州境內不覺得,入了昆州,寧成昭自己都能感受到昆州的貧窮,四季如春,卻因著環繞的群山種不出糧食來,說來也怪異,樹木和莊稼同樣生存,樹成了參天大樹,而莊稼卻不盡人意。
寧靜芸臉上掛著真心誠意的笑,「多謝大哥和六妹妹了,大哥不若在昆州多待些時日,你們一走,我……」說著,寧靜芸眼眶一熱,哭了起來。
寧成昭嘆氣,路途遙遠,寧靜芸和苟志回京,不知多少年後的事情了,再沒有多少感情,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寧成昭思忖道,「你保重自己,聽三嬸的意思,苟志是真心求娶你的,你別擔心。」
「我……我捨不得娘和妹妹……」寧靜芸掖了掖眼角,白皙的臉頰淌過兩行清淚,楚楚動人,任誰瞧見了都會心生憐意,吳媽媽更甚,「五小姐別怕,不是還有吳媽媽陪著您嗎?」
「吳媽媽能陪我多久,你是娘身邊的老人,遲早要離開的,留下我孤苦無依……」說著又開始哭了。
寧成昭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安慰,轉而看向寧櫻,示意她開口說話,寧櫻可是寧靜芸親妹妹,姐妹兩說說話,寧靜芸心情就好了,但寧櫻完全沒有要安慰寧靜芸的意思,反而是寧靜芸主動道,「六妹妹,我晚上能和你住一起嗎?好久沒有和你一起睡了,往後怕是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