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府又是親家,互相幫襯理所應當。
可劉足金那人豈是泛泛之輩,寧國忠打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
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寧國忠在光祿寺卿的位子多年不肯挪動,一則是捨不得手裡的銀子,二則是想一飛沖天入內閣減少對手的猜疑,然而,沒有人敢明面上支持他,一個從三品的官,沒有正當關係出面支持,會引起政敵的猜疑,一查就查出來了。
越是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人家越是聰明,不可能為寧國忠冒險,寧國忠清楚這一點,才想著和清寧侯府結親的,有了人出頭,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都名正言順了,可惜,終究功虧一簣。
寧櫻心驚,全然不知還有這件事,狐疑的望著譚慎衍,「你怎麼知道的?」
「你祖父想入內閣,我心裡奇怪,順便查了查而已。」寧國忠做得隱晦,當初懷恩侯府也派人查過寧國忠庶務上可有紕漏卻沒有查到這一層,他能知道,多虧了有上輩子的記憶。
寧櫻微微白了臉,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被捅出來,不只是寧國忠,整個寧府都要遭殃,如今細細想來,寧府的庭院修葺得底蘊深厚,怕不只是百年積攢下來的富貴的沉澱,寧國忠貪污得來的銀子也又功勞,初回京城她還嘲笑寧府景致再顯繁榮昌盛終究是敵不過人是壞了根的,沒成想,寧府有近日的繁榮是靠寧國忠貪污的銀子一點一點改造出來的。
寧櫻說不出此時心裡的感受,對寧國忠和老夫人,她心裡沒有絲毫感情,寧府毀了就毀了,只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寧國忠和老夫人糟了秧,她們三房也難倖免,寧伯瑾寵妾滅妻的事兒被翻出來,又是一樁必輸的官司。
怔忡間,不由自主的舀了勺土豆泥放嘴裡,全然忘記她嫌棄譚慎衍的口水來著,擔憂的和譚慎衍商量,「我娘怎麼辦?」
譚慎衍顧左而言他,問道,「若你祖父的事兒不會牽連到三房,你想幫他們嗎?」
寧櫻自然是不想的,而且,寧國忠犯下的這種錯她也幫不上忙,當年黃氏被誤認為是殺害婷姨娘和其孩子的兇手,不就是老夫人暗中謀劃的嗎?寧國忠不可能不知情,知道了還縱容老夫人,和包庇兇犯有什麼區別,遇著這種事兒,也算是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