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抿了抿唇,不知怎麼開口問,若譚慎衍和她一樣擁有上輩子的記憶,沒理由還會娶自己才是,但種種跡象表明,譚慎衍的確不太一樣,想了想,她決定找個機會問問薛墨,譚慎衍的事兒,問薛墨准沒錯,當日她在臘梅園設計程雲潤,薛墨也在,說起來,薛墨出現的時機總太過巧合,但譚慎衍出現後,薛墨就不怎麼往她跟前湊了,委實怪異。
寧櫻懷著這個心思,她問道,「怎麼好些時日不見薛哥哥來找你?」
聽著薛哥哥三個字,譚慎衍一張臉頓時就不太好看了,低垂的眼瞼蓋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神,「怎麼想起問他了?」
寧櫻察覺譚慎衍臉色不對勁,心裡好笑,「依著他的年紀,薛太醫該為他說親了吧,可有合適的人家?六皇妃為了這事兒貌似挺著急的。」
老侯爺出殯,六皇妃來了,寧櫻和她說了許久的話,說起薛墨的親事,薛怡唉聲嘆氣,和寧櫻講了不少譚慎衍和薛墨小時候的事兒,說到一半時,薛怡臉色微變。
「虧得小墨和慎之感情好,不然的話我以為他們二人有龍陽之癖呢,這樣子的話,真是對不起……」剩下的話薛怡沒說完,寧櫻卻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譚慎衍和薛墨對不起誰?
聽著這話,譚慎衍面色微緩,解釋道,「墨之的心思不在成家立業上,再過兩年不遲,你可是哪兒不舒服?」
寧櫻回神,看譚慎衍神色專注的打量著她,搖頭道,「沒什麼,隨口問問罷了,改日讓薛哥哥過來……」
金桂換了手爐,遞給寧櫻,卻見譚慎衍朝她擺手,語氣冰冷,「出去,關上門,我和夫人說說話。」
似笑非笑的眸子裡閃著慍怒,寧櫻罵了句醋罈子,兀自掙脫譚慎衍的手,接過金桂手裡的手爐,金桂把手爐放到寧櫻手裡,提著裙擺,一溜煙跑了,跑到鶴紅色牡丹花簾門口,撞著門檻,差點摔了一跤,寧櫻忍不住笑出聲,埋怨譚慎衍道,「我看你比福昌還嚇人,金桂沒招惹你,你嚇她作甚。」
譚慎衍起身拉上窗戶,寧櫻覺得不對,「關窗戶做什麼,屋裡燒著炭爐,不冷。」語聲落下,但見譚慎衍深沉的眸子染上了瘮人的光,這種光芒,寧櫻一點都不陌生,每當她累得疼得受不住開口求他,他的眸子便會如點漆似的黑了又亮。
「你做什麼,祖父過世不久,又是青天白日……」
譚慎衍雙手環胸,好以整狹的望著寧櫻,「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寧櫻面色一紅,雙手插入手爐,嘟噥了兩句,身子微微後仰,頗有排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