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慎衍丁憂,刑部的事情沒有擱下,反而愈發忙碌了,前些日子御史台彈劾譚慎衍的摺子被皇上壓了下去,否則的話,不知升出怎樣的波瀾呢。
最近,隔三差五就是摺子彈劾譚慎衍,約莫有人起了頭,讓那些人肆無忌憚了。
金桂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了,一邊回寧櫻的話一邊吩咐丫鬟傳膳,「福盛說世子爺今日不回來了,小姐您先用膳吧。」
望著窗外的月色,「福盛沒說出了何事?」
金桂搖頭,譚慎衍的事兒出了寧櫻能過問,她們不敢多做打聽,尤其金桂不怎麼和福盛打交道,摸不清福盛的性子,貿然問譚慎衍的事兒沒準被認為是細作呢,福盛不說,她就沒多問。
「算了,吩咐廚房給世子留膳,再熬碗滋補的湯擱著,世子爺回來喝。」
往回譚慎衍偶然忙得晚了也不回來,寧櫻沒有多想,半夜咳嗽醒了一回,問金桂,金桂說譚慎衍不曾回,前邊也沒消息遞迴來,寧櫻想著,等譚慎衍回來,得和他說說,往後不回府讓小廝遞個信回來,以免她擔憂。
如此想著,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夏日的天亮得早,寧櫻睜開眼,察覺一隻手臂環著自己,她動了動,抬起頭,才發現譚慎衍一臉倦色的閉著眼,下巴鬍渣都出來了,她動的時候驚醒了他,譚慎衍皺了皺眉,眼睛沒睜開,「別動,時辰還早著,讓我抱會兒。」
寧櫻不忍打擾他睡覺,窩在他懷裡沒有動,她睡得沉,他何時回來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金桂在屋裡也沒聽到金桂的聲音,陪著躺了會,聽他問道,「是不是睡不著了?」
寧櫻嗯了聲,坐起身,讓譚慎衍再睡會兒,「你睡著,我輕手輕腳下地。」
譚慎衍雙手枕在腦後,扭頭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經亮了,待會要去上朝,昨日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朝堂估計又要掀起一陣風和雨,譚慎衍道,「不睡了,昨日刑部的事情多,一時脫不開身,忘記讓福昌回來說聲了,往後我不回來,提前讓福昌回來知會聲。」
寧櫻點了點頭,「事情沒忙完?」
平日他回來晚了第二天幾乎能歇歇,這次如何事情還沒忙完。
「昨天六皇子回京,出了點事兒,接下來京城恐有不太平,你回寧府的話讓羅定跟著。」譚慎衍跟著坐起身,掀起芍藥花淺藍色的簾帳,一邊穿鞋一邊解釋道,「早前在刑部殺葉康的疑犯是六皇子的人,六皇子毒害朝廷命官家眷,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六皇子不能離開京城了。」
這是他和皇上商量的結果,皇上有意立六皇子為太子的事情被幕後之人早就察覺到了,否則,後宮嬪妃眾多,對方為何獨獨毒害明妃娘娘,既然有人清楚皇上的心思,再瞞是瞞不住了,眼下就是儘量爭取時間,為六皇子減少勁敵,先拖延上一陣子,等三皇子的事情明朗,再想應對之策,三皇子胸無野心,甚少過問朝廷之事,出了名的好脾氣,承恩侯府真和晉州有所牽扯的話,估計皇后娘娘一廂情願。
還有就是上輩子,三皇子怎麼忽然又起了心思奪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