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怡沒有絲毫彆扭,看六皇子身上比他還嚴重,催促道,「你快回去洗洗,別感冒了。」
夫妻二人眉眼儘是柔情,譚慎衍站在二人跟前,反而有些插不上話了。
等六皇子洗漱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兒了,譚慎衍喝了一杯茶,望著牆壁上的畫,掃了幾眼,隨即又移開。
門吱呀一聲,六皇子走了進來,臉上依然是方才那副樣子,「墨之怎麼沒過來,他姐姐說起他好多回了。」
「薛太醫近日為他說親,年前把親事定下才有空了。」譚慎衍握著茶壺,給六皇子倒了一杯茶,聽六皇子好奇道,「他不是不成親嗎?如何想通了?」
六皇子勸了他好幾回,薛怡拿著藤條打了他一回薛墨咬牙,說什麼都不肯成親,還以為薛墨不知等多少年腦子才會開竅,誰知,才多久的時間,就想娶媳婦了。
六皇子感慨道,「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我瞧這我那小舅子翻臉不比女人慢。」
譚慎衍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忽然神思一動,「你想知道他是為何想說親的嗎?」
六皇子來了興致,落座後握著茶杯抿了口,「快和我說說。」
「把牆上的兩幅畫給我。」
「……」六皇子瞅了眼牆上兩幅名家大作,又看向譚慎衍,眼裡儘是鄙夷之色,「什麼時候你喜歡趁火打劫了?」
譚慎衍手敲著桌面,臉不紅心不跳道,「一直都喜歡,往昔看在好友的份上,不好意思罷了。」
「如今怎麼又好意思了?」
「臉皮厚了吧。」譚慎衍斜著眼,面不改色。
六皇子嘴角抽搐了兩下,不點頭也不搖頭,「你是不是帶他去青樓了,他對婦人排斥,不知道鸞鳳和鳴的美妙,那種人平日看著不近女色,一旦體會到陰陽調和的好處,瘋狂起來比誰都厲害。」
六皇子暗暗想,他如果猜中原因,牆上的畫就保留下來了。
兩幅畫從皇上國庫中挑出來的,是吳道子的名作,坊間也有流傳說誰誰誰早已收藏了,實則真品一直在國庫,也不知譚慎衍什麼眼睛,竟認得出真假,連他都沒認出來,還是皇上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