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多是人云亦云,內里的情形她們不知,你多打聽著。」寧櫻扶了扶手腕上的玉鐲,低眉閉目養神。
春風拂面,院子裡的櫻樹比去年高了些,葉子打著捲兒,蔥蔥鬱郁,十分耐看,寧櫻坐在八角飛檐的涼亭里,石桌上鋪展了一張白色宣紙,寧櫻揮著筆,遠處的山石,近處的屋檐亭台躍然紙上,寧櫻的畫技日益精湛,繪的田園風光栩栩如生,如身臨其境。
金桂站在邊上,不時提醒寧櫻起身走走,小太醫說不能久坐,經常走動,生產更容易。
金桂扶著寧櫻沿著花園的小徑慢慢走,遇著陶路從迴廊另一端走來,寧櫻停下來,待陶路到了跟前,她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陶路一身藍黑相間長衫,眸色沉沉,聽寧櫻問起,他躬身施禮道,「門外有位劉夫人說是您的表姐,老奴沒讓侍衛放行,特來稟明您。」
寧櫻最初沒反應過來,經金桂提醒她才回過神,劉潛收受賄賂,謀害葉康,構陷皇子,被判秋後問斬,卓嬌和劉潛和離就能擺脫苦海,卓嬌來找她做什麼?
寧櫻面如傅粉的臉上露出些許疑惑,陶路遲疑片刻,彎著腰,斟酌道,「劉夫人鬧得厲害,世子爺說不放那等人進府以免傷著您。」
卓嬌在門口大喊大鬧,如果進門傷著寧櫻,他們都得遭殃,譚慎衍耳提面命閒雜人等不得進府,譚慎衍的命令就是聖旨,他們不敢違背。
寧櫻體諒陶路的苦衷,卓嬌嫁進劉府是因為譚慎衍的關係,這會兒來找她鐵定沒有好事,寧櫻沉聲道,「你去問問她有什麼事兒。」寧櫻猶豫一番,還是不見卓嬌得比較好,以卓嬌的性子,絕非好事,她何苦給自己找麻煩。
陶路領命走了,不一會兒又折身回來,一臉為難,卓嬌在門口不依不撓,畢竟是寧櫻表姐,陶路不好意思動武,沒有寧櫻的指示不敢放人進來。
寧櫻蹙眉,「她是不是不肯走?」卓嬌來無非是為了劉潛之事,卓嬌難道和劉潛日久生情,準備為劉潛奔走不成?劉潛秋後處斬是皇上下的令,誰能勸皇上收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