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上的時候,就有些年輕的寡婦對吳管事暗送秋波,吳管事念著她們日子艱苦,曾幫過忙,被吳娘子知道後,吳娘子把吳管事打得鼻青臉腫,好幾天沒法出門見人,吳娘子的彪悍在莊子上是出了名的,雖說那些寡婦只是想玩玩,吳娘子卻不准吳管事和她們牽扯到一起,方才吳娘子還說韶顏胡同有一家針線鋪子住著兩母女,想把女兒賣給吳管事做妾,被吳娘子罵得狗血淋頭,關門不敢出來了。
譚慎衍明白寧櫻話里的意思,京城但凡有些身份的小管事,屋子裡都喜歡養人,吳管事懼內,沒膽兒養小的。
「對了,城南李記鋪子的事情是真的嗎?」吳娘子住在外邊,茶水鋪子客人多,吳娘子聽了不少事情,其中就有關於李記鋪子掌柜兒媳被段瑞姦污之事。
譚慎衍換了身常服,坐在西窗下,夕陽的光傾瀉而下,暖了他臉上的神色,「是真的。只是沒有成功,李記在京城多年,或多或少有些關係,他們求到我面前,我樂意給他做主,將計就計做了場戲。」
「那段瑞的死……」寧櫻覺得譚慎衍既然放段瑞出來,不會要他的命,而且還是在段瑞出京後。
譚慎衍的為人寧櫻清楚,真要段瑞死,段瑞死在監牢,段家人也不敢找麻煩。
「那種人,我還不屑下手。」譚慎衍留半條命給段瑞是看在段尚書的份上,要段瑞死的另有其人。
他起初懷疑是承恩侯府的人借段瑞之死嫁禍到他頭上,派福昌去查探番,查出來的結果出人意料,虎毒不食子,段岩重倒是個厲害的,為了回京述職,親兒子的命都捨得捨棄,還走通了吏部尚書的關係,差點就如願以償回京了。
腌臢事譚慎衍不欲和寧櫻說,又聊起寧櫻肚子裡的孩子,「我讓陶路打聽產婆和奶娘的事情,找到人了,如今送到寧府去了,岳母有經驗,產婆和奶娘好不好,岳母知道。」
譚慎衍辦事面面俱到,又有黃氏幫忙,寧櫻倒也放心,走了幾圈,經過譚慎衍身邊時被譚慎衍攬入懷裡,他的手自然而然落在她肚子上,寧櫻不掙扎,望著窗欞上傾瀉的餘暉道,「許久麼回去了,過兩日我想回去看看,十一快一歲了,娘的意思大辦不了。」
譚慎衍蹙了蹙眉,十一的生辰在三月,那會京中不知道是什麼情形呢,「往後出門,讓吳琅駕車慢些,我再給你派兩人,衙門事情多,一時半會走不了。」
「你忙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我自己能行。」
翌日一早,譚慎衍不著急去衙門,和寧櫻一塊出門,垂花廳站著兩個身形壯碩的男子,兩人一身黑衣,眉宇陰沉,乍一眼寧櫻沒認出來,定睛一瞧,眼神微詫,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譚慎衍,指著二人,以為自己眼花, 「熊大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