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非不想。
寧靜芸嘴角扯出個陰寒的笑,隨手將手裡的杯盞摔了出去,金翹不躲不閃,杯子撞到她額頭,咚的聲,不多時,鮮血順著她額頭一滴一滴流下,金翹仍然紋絲不動,寧靜芸有些意興闌珊,事情傳到黃氏耳朵里,又有一場官司,她給榆錢下藥本意是想搬出去,如今功虧一簣,她別無他法了,靜默了會兒,失神的坐下,「你下去吧,事情傳出去,我去了福州有辦法叫你生不如死。」
金翹身子一顫,給寧靜芸行禮後,徐徐退了出去。
寧櫻在梧桐院陪著黃氏,黃氏臉色平靜入場,便是寧伯瑾,憤怒了會兒也安靜下來,十一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坐在矮塌上自己玩自己的,不時嘴裡蹦出咯咯的笑,孩子,最是天真純善,虎毒不食子,寧靜芸心腸歹毒至斯,不怕遭報應嗎?
晌午時,劉菲菲帶著平安來了,「祖父聽說六妹妹回來,說是去榮溪園用膳,相公也回來了,三叔三嬸怎麼說?」
發生寧靜芸的事兒,梧桐院的氣氛有些低沉壓抑,劉菲菲心下嘆氣,她懷裡的平安昏昏欲睡,趴在她肩頭,眼神懨懨提不起精神,劉菲菲回到二房立即給寧成昭去了信,府里有寧靜芸這樣心狠手辣的,她心裡擔憂,生怕哪日不順寧靜芸的意,寧靜芸報復到平安身上,和寧成昭商量了通,決定儘快把寧靜芸送出府,不過這種事不能她開口,得寧成昭出面,寧伯瑾通情達理,會體諒他們為人父母的難處。
通往榮溪園的小徑上,劉菲菲將自己和寧成昭的打算說了,這件事情上她的確有私心,「她連榆錢都下得了手,對平安估計更不會手軟,回到屋裡,我左思右想,害怕不已,只有把她送走了我心裡才踏實,我找你大哥說了,你大哥覺得可行,至於爹娘那邊我沒說。」
秦氏寶貝平安,若知道寧靜芸坐下這等事,用不著劉菲菲出面,秦氏的大嗓門會鬧得滿府皆知,這等醜聞,傳出去了,對寧府的名聲不好,再者,往後榆錢長大了怎麼看待自己親娘,慎重考慮後,劉菲菲覺得瞞著秦氏她們比較好。
寧櫻摘了朵院子裡的花,嘆氣道,「大嫂做的事情無可厚非,換作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懷孕後才知當父母有多難,孩子在肚子裡,她生怕走路不小心摔著了,又或者入口的食物有問題,身子稍微不舒服就提心弔膽的,要找小太醫看過才放心,寧靜芸這等人在身邊,隨時威脅孩子的命,攆走了是好的。
寧櫻手裡的花兒嬌艷,卻不及寧櫻的容色,劉菲菲怔了一瞬,感激道,「多謝你能體諒我,我還怕這事兒讓你心裡不痛快呢。」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劉菲菲擔心因著這種事和寧櫻有了隔閡,如今話說開,她頭頂的愁雲總算沒了,寧櫻心思通透,她和寧櫻先透聲還有想讓寧櫻寬慰黃氏和寧伯瑾的意思在裡邊,寧櫻理清楚內里利害,黃氏才不會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