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富堂三令五申要為譚慎平找個溫柔可人的媳婦,不想胡氏下手快,和彭家交換了信物,待譚富堂聽到風聲,譚家和彭家結親的消息傳開了,譚富堂再氣也不能壞了彭英的名聲,待太后的事情一過,讓陶路準備聘禮去彭家提親,他沒有去,胡氏心系未來兒媳婦,帶著人浩浩蕩蕩上門提親了,聘禮還算豐厚,沒落什麼笑話,胡氏回來,對彭英讚不絕口,寧櫻讓吳琅打聽打聽彭英的品性,吳琅的結果讓寧櫻蹙起了眉頭,彭雄性子軟弱,兄妹兩孤苦無依,為了被人欺負,彭英強勢些無可厚非,陶路說起的時候寧櫻只以為鄰里捕風捉影,是對彭英的偏見,誰知,彭英性子刁鑽,曾訛詐過鄰里的銀子,從小到大就喜歡占人便宜,誰不給她占便宜,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不可開交。
許多人為了耳根清淨,都任由彭英宰了兩回,誰知,彭英不懂收斂,愈發變本加厲了,彭雄中了秀才彭英才改了,如果彭雄人品上有瑕疵,秀才的資格就沒了,彭英不敢拿彭雄的前程開玩笑,後來,彭雄中了進士,社彭英更是不敢丟彭雄的臉,饒是如此,她對周圍的鄰里態度極為惡劣,見面招呼都不打,彭英心知她在家,為彭雄說親的人不敢上門,這才想著先將自己嫁出去。
家裡的排序多是男女分開,成親的話各依著各的長幼來,男子說親晚,彭英先說親也沒人說什麼,不知胡氏從哪兒聽來的風聲,聽風評就知彭英不是好惹的,寧櫻嘴巴上不說,心裡卻有些發愁,彭英那種人,沒皮沒臉不好對付。
如今,所有的愁緒,消弭於小小的櫻樹中,寧櫻肚子顯懷了,不過人不如之前圓潤,相反清瘦了些。
寧櫻帶著金桂,將櫻樹上的櫻桃數了數,颳風下雨,櫻桃掉落得多,周圍地上堆積了不少,寧櫻覺得可惜,整日就圍著櫻樹打轉了,以致於,院子裡來了人她也沒發現,櫻樹打著卷的葉子多,最初寧櫻能剪掉打卷的葉子,可如今,打卷的葉子越來越多,寧櫻剪也剪不過來,全剪了,寧櫻擔心影響櫻桃的發育,特意問了花房的花奴,說葉子少了不利櫻桃長成,寧櫻只能歇了心思。
手拖著一簇櫻桃,細細數了數,抽回手時,猛的下被一雙修長的手按住了,突如其來的手嚇得寧櫻驚呼出聲,認出是譚慎衍的手後,她沒個好氣道,「幹什麼呢,嚇死我了。」
「我看你最近看櫻桃的時辰比看我的時辰都多,真這麼喜歡?」譚慎衍鬆開手,寧櫻捏著樹枝的手一送,樹枝顫抖,又落下一顆沒成熟的櫻桃,寧櫻懊惱的扭頭瞪了譚慎衍一眼,清明晶亮的眸子怨氣四溢,譚慎衍好笑,聳聳肩,表示不關他的事兒。
「你整日忙前忙後,我連你的人影都見不著。櫻樹就在院子裡,想見不著都難。」
言外之意是他錯了?譚慎衍的手蓋在她眉心處,寧櫻懷著孩子嗜睡,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而他早上出門她還睡著,偶爾說幾句話,也是寧櫻夜裡半夢半醒的時候,他揉了揉她的眉心,柔聲道,「今日得空,回屋我讓你看個夠。」